良卿出了齊府,便直奔洵王府而去。
路上,她將白笙的囑咐在腦海中重複了遍,直到洵王府在望。
延熙進宮了,自門房口中聽到此事後,她心中一緊,晚了一步嗎?
疾步趕至其他府邸,得到的訊息都是同樣的,幾位皇子皆入宮了。
皇宮中,延熙跪在安延昆身前,神情堅決。
安延昆淡淡問道:“你是說,是你允許那女子入伍的?”
“是,是臣弟。”延熙俯身一叩。
安延昆看著他,好半晌沒有言語,他的心中想的,早已脫離了白笙抗旨與那軍中違紀了。
他緊盯著延熙,目光一刻都沒有移開,有欣慰,也有矛盾,時不時還泛起了幾許惋惜。
“你回去吧,此事朕自有定奪。”他的聲音有些冷淡。
延熙一急,叩地道:“皇兄,齊大人真的與此事無關,您就將他放了吧。”
見他如此不知進退,安延昆冷然道:“回去,記住自己的身份。”
“皇兄,熙兒自幼沒求過您什麼,這次就求您看在兄弟情分上,饒白笙一次吧。”延熙叩地再拜。
安延昆的眸中微有掙扎之色,狠了狠心,還是道:“來人,將洵王送回府,無詔,不得入宮。”
延熙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大殿,對著圍上來的幾人搖了搖頭。
元昭急道:“要不我去試試吧。”
元晨卻止住了他,幾人中最受寵的便是延熙,如今延熙沒有功成,那他們幾人,怕也是不行的。
一路向宮門行去,眾人皆面色沉重。
想了想,元康還是問道:“如果只是違犯軍紀,以七叔與白笙此次立下的功勞,最多也就是不賞再斥罵一頓,怎會下了獄呢?”
白笙剛被帶走,延熙便得了訊息,匆匆將幾人召來,他還未有時間去探明其中緣由,此時同樣不解。
元昭遲疑道:“我倒是聽了些訊息,說是父皇賜婚寧樂與白笙…”他的話沒有說完。
看著站在宮門前的良卿,延熙神色複雜的止住了他的話,隨即快步走了過去。
良卿見禮,延熙卻遲遲沒有開口。
“阿良,到底是怎麼回事?”元康急聲問道。
良卿遲疑了下,還是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聽到她是女兒身,還與白笙私定了終身,除了知情的延熙外,其餘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良卿沒有在意,看向延熙道:“公子走前曾囑咐過我,此事最好還是由幾位殿下出面,王爺您,還是不要攪進來為好。”
延熙擰眉,想不通其中關節,良卿也沒有多解釋,有些話是不好明言的。
反倒是元晨,眸光一凝,隨即看向了元昭,“老六,你與我再去請見一次父皇吧。”
元昭不解,不明白他怎麼忽然改了想法,沒等他問詢,元晨便已當先轉身回了宮中。
“白笙還有什麼囑咐嗎?”延熙問道。
良卿思量再三,還是搖了搖頭,延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問,提步便走。
看著手中剛被遞上的參奏,安延昆眉眼冰寒,想起程致,他手上不禁又攥緊了幾分,直將那薄薄的一頁紙,捏的緊皺。
直到內侍通傳,他才頹然的鬆開了手,命那請見的二人進殿。
看著下方的元昭與元晨,安延昆不禁暗歎了一聲,也許,程致真的是對的吧,想到這,他不禁心中黯然。
默默聽二人講完,他沒有再動怒,只是疲累的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元晨也知過猶不及,細思過後,還是帶著元昭退了下去。
延熙出了宮城後,卻並沒有回府,反而是快馬出京,直奔西山禪院而去。
他雖知白笙的安排定有用意,可他到底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他如今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此法了。
畢竟,當年若不是薛太妃執意出京隱居,此時,她就是那後宮中的太后了。
這般想著,他不禁愈加奮力催馬,疾馳而去。
良卿將話帶到後,也出了宮城,少師府外,她將拜帖遞上。
聽到白笙入獄,安洋皺眉想了想,同樣問出了元康那個問題。
良卿將白笙抗旨之事講了出來,卻沒有言說自己的事。
白笙沒有囑咐這點,可她卻下意識的對這位少師大人有著防備,那份一直存在的熟悉感,時刻在提醒著她,安洋,沒那麼簡單。
安洋並不知道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