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也停了筆,吹乾墨跡,他又重頭看了一遍,眼中劃過滿意之色,起身交了上去。
安延昆把每一份都看的很仔細,直到最後一份。
隨即嘆道:“有先生為師,是這些孩子的幸事,這些時政論,就算是年紀最小的岷兒,也都寫的有板有眼的,足可見先生的育人之才啊。”
安洋搖頭,抿唇輕笑:“陛下,有一句話,臣深以為然。”略一停頓,“古常言‘朽木不可雕’,若不是他們自身敏而好學,臣又如何能發揮自己的這一點才識?”
安延昆很高興,笑意鋪滿了眼底,見狀,安洋問道:“陛下可擇出了今日的頭籌?”
掃視了閣中一圈,安延昆將手中的策論一份份的翻著,每一份,都點評了幾句,直到,所剩無幾時,他又拿起了一張,轉向周巖。
“普源的戰時錢糧論,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他可是比你那時優秀的多啊!你那時的文章——可是氣的老先生都差點動武!”
普源心中偷笑,小意的瞥了眼自己的父親,卻見對方只是面上一紅,便笑著反駁道:“陛下那時不也總是受罰,就別要取笑臣了!”說著,回看著普源,眼中盡是滿意之色。
普源呆住了,不知道只是幾個時辰沒見,自己的父親怎麼就“中邪”了,正想發問,卻被對方一個眼神給瞪住了,這才鬆了口氣,還是那個父親!
“輕刑論——”安延昆繼續道:“朕覺得,所有政論中,唯有這篇最是敢講敢言,所以,今日的頭籌,朕更屬意元昭!”
聞者神色各異,最明顯的還是五皇子,滿面的不屑毫不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