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喝了幾口茶後,他才回身望向許正文,一字一頓的回道:“老三他,廢了。”
許正文頓時一驚,好半晌才喃喃道:“此事…”
他還沒說完便被安元昌打斷:“各方的人都在查,我的人也去查探過,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應該是意外。”
許正文在屋內來回的踱了幾步,又想了想才說道:“如此也好,只要寧王日後不能再掌兵了就行,這幾年寧王一直在外征戰,可謂是軍功累累,若按此發展假以時日定是大敵,可如今人已然廢了,這對咱們來說可是個好訊息,王爺的前路又可平順幾分了。”
安元昌緩步走至榻邊坐下後,才蹙眉回道:“本王倒是沒有你那般樂觀,如今雖然老三廢了,可本王還有近十個兄弟,年前的朝議,父皇更是將老六的政論,拿到朝上讓眾臣商議施行,其他人也個個都不是庸才,父皇又遲遲不提立太子之事,也不知心中何想,如此種種,都不得不令本王心中難安啊。”
許正文思索了片刻,才回道:“王爺到底是比其他皇子年長,又是嫡長子,這便是咱們的優勢,王爺也不必過於憂慮,陛下至今不立太子,怕也是防著木秀於林,此事倒也不必心急,畢竟咱們也需要時間拉攏各方,建立自己的勢力,這太子之位,咱們可以徐徐圖之...”
瑞王府,同樣的一幕也在上演著,瑞王安元壽和其幕僚崔宏,也在說著元晨之事,安元壽長嘆一聲,頗有些感懷,惋惜的說道:“真是可惜了老三那般驍勇之人了。”
崔宏見狀卻是冷然道:“王爺不必如此惋惜,猛將若不能為己所用,縱然再是驍勇又如何?只會成為更大的阻礙,如今出了此番事,咱們倒也可以省了自己動手了。”
瑞王擰了擰眉道:“不管怎麼說也是兄弟,如今既然老三已與皇位無緣,與咱們更是不會有衝突了,那咱們的姿態還是要有的,日後更要多加走動才是,能拉攏到本王身邊最好…”
齊府,傾頤院,白笙自寧王府回來後,便一直沉默不語,獨自坐在院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狀良卿緩步走了過去,為他斟上一杯茶後,才輕聲開口問道:“公子自回來後便獨自發愣,可是有心事?”
白笙聞言輕嘆:“我在想寧王殿下的事。”
“寧王殿下?那應是意外吧。”良卿道。
白笙回過身看了看她,才繼續道:“意外嗎?也許吧,不止是這個,真正讓我深思的是,方才寧王府上的眾人心思。”
頓了頓,白笙才饒有深意的繼續道:“不是每個人都希望他無事啊,許多人眸中或多或少皆露出來了些許輕鬆之意,這說明寧王殿下這一出事,怕是遂了許多人的心思了,當真是人心詭譎啊。”
良卿不由一怔:“公子怎的知道?”
白笙勾了勾嘴角,很是意味深長說道:“有時只有局外之人,才能看的分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