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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羌族犯

大衍八年的這一年,好似格外的不平靜。

先是競馬賽中皇子身損,諸方查證,只得了個意外的結論,隨即還未入秋,西洲便傳來了羌族犯境的訊息。

這一次,羌人可謂是來勢洶洶,不再是從前那般一打便逃的襲擾,而是聚集了十萬戰士,血戰西州邊境,致使西洲軍情危急。

寧王安元晨聞訊後,再三請旨出征,言稱只求做一軍中幕僚,可卻全都被陛下嚴辭駁回,隨即一紙急詔便到了洪城。

“詔!鎮北主軍副統領齊白戈,足智多謀驍勇善戰,今西境敵軍大舉來犯,命卿為西洲軍副統帥,望卿能拒敵於國門之外,護我雲晉疆土,領詔!”

在這樣的情勢下,白戈原定於秋日的婚事,便只能暫時延後了。

這場仗一打便是近四個月,臨近初冬時,悍不畏死的羌族,已使雲晉損兵近三萬。

白戈長身立於城牆之上,俯瞰著下方的衝殺。

入眼處,一名只有十一二歲的羌族少年,在長槍插入其胸膛之時,竟猛地抱住了那士兵,將其撞向了同伴的刀刃。

如這般的情形,在場上處處皆是。

白戈眉頭緊鎖,雖早聽聞羌人之悍不畏死,可如今親眼得見,卻還是令人震撼萬分。

雖然他已經盡力籌謀,可這些羌人寧可一命換一命,也死戰不退,著實是難纏。

正在他心中煩憂之際,身後傳來了通報聲:“稟統帥,羌族使者來拜。”

白戈沉吟了片刻,吩咐道:“放他進城,命人去通知一下瞿帥。”

入城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眉目粗獷,雖是以使者之身來此,可身上卻穿著一襲戰甲。

白戈微眯起眼睛,寒聲道:“使者著甲入城是何意?”

漢子朗然一笑,道:“在下公西巳,見過二位將軍,您可能不知,我羌族並無文臣,凡男子皆為兵士,這甲冑便是我族的常衣。”

見白戈還要再言,瞿淵出言問道:“不知使者此來何意?”

“在下帶來了我族王上的議和國書。”

“議和?”白戈眉頭一挑:“你族王上想如何議和?”

“王上有言,只要雲晉與我族和親,我族立即退兵,並且五年之內絕不犯境,這封國書王上已然簽了...”

雲晉京都永平城,乾洺殿中。

安延昆夾著那議和國書,看著階下神情各異的朝臣們道:“眾卿都和朕說說對此事如何看吧。”

左侍丞李楓奕最先開口道:“陛下,羌人悍勇不畏死,四個月便拼掉了我軍三萬多將士,若再戰下去怕是得不償失,臣以為當和。”

“臣也主和。”

“臣也主和。”

李楓奕剛說完,其平日間交好的大臣們便紛紛附和道。

“臣和李大人的看法不同。”

附和之聲中,一人開口駁道:“我雲晉之人皆生來傲骨,豈能因一小族之要挾便下嫁公主?”

說話之人正是右侍丞柳聘,此言一出,也是引得連聲附和。

“柳大人難道就不疼惜前方的軍士?”李楓奕聞言怒道。

柳聘冷哼了一聲:“老夫怎不疼惜?但老夫認為,我雲晉的將士,寧可戰至最後一人,也不會願意以這和親求活的!”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吵了起來,漸漸的,其他人也都紛紛開口,整個殿上都如菜市場一般亂哄哄的。

安延昆見他們爭得面紅耳赤毫無禮態,不像朝廷重臣,倒像是市井潑婦一般,不由抬手用力拍著桌案道:“都停停,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眾臣聞言這才紛紛閉了嘴,齊齊的躬身一禮道:“臣等失態了。”

安延昆道:“現在吵完了嗎?若是吵完了,就聽聽其他人的意思吧。”

他的眸光,在整個殿中打量了一圈,問道:“程元輔和昭原候對此事怎麼看?”

武明遠抬眼看了看程致,卻見這鬚髮皆白的元輔大人,竟在閉眼假寐,於是只好獨自出列。

躬身回道:“回陛下,我雲晉祖訓:‘寧國亡,不和親。’,臣雖愛惜邊關將士,可卻不敢有違祖訓,還請陛下明鑑。”

安延昆又道:“程卿何想?”等了一會卻沒見回應,墨眉一挑,他提了提聲音:“程卿,程元輔!”

“啊,啊...老臣在,陛下方才說什麼?”程致身子一顫,忙開口連聲應道。

安延昆蹙了蹙眉,將話又重複了一遍。

程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