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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鐵腕酷吏

都刑寺大獄人滿為患,十三家從府中軟禁變為了獄中監禁,喬家與徐家則盡數被下了死牢。

事實證明,聖旨只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白戈受封為南境主帥,統兵南境十六州,周家翁婿自此——盡為帥!

而“府中自省”的白笙,同樣沒有被遺漏,平叛亂、誅逆臣,護駕有功,一舉封侯!

左武候,職在統領京畿兵權,轄制殘餘的帝衛軍與京都尉軍。

滿朝文武盡皆譁然,齊齊上奏反對,未及弱冠便封侯入閣,日後這朝中還有人能壓的住他嗎?若是個和順之人也就罷了,可對方偏生生是個忠於改制之輩!這讓他們如何能容得?!

互相鬥了幾十年的左右侍丞,第一次齊心協力起來,率領朝臣長跪於政事閣前,請求安延昆收回旨意。

閣內,程致與安延昆隔桌對坐,二人間,正擺著一盤下了一半的棋局。

“陛下就如此看重齊大人?”程致笑眯眯的將手上的棋落了下去。

安延昆抬手落子,眸中滿是冰寒,“程卿也覺得朕的旨意不妥嗎?”

“老臣不敢——”程致笑道:“只是,齊大人畢竟還年輕,如此年紀便封侯入閣,會不會恩寵太過?”

“重位當由才德過人者居之,和年歲有何干系?”安延昆淡淡道。

“陛下還是要顧全大局才是。”程致語中意味深長。

安延昆正待開口,成順卻急急走了進來,躬身道:“陛下,齊大人閣外請見。”

白笙面上仍有病色,良卿攙著他走進了政事閣,見他就要屈身行禮,安延昆忙止住了他,又命人賜座。

“不是讓你在府中靜養嗎?”安延昆皺眉責道。

“謝陛下掛念,臣已經無礙了。”笑了笑,白笙側頭看了眼閣外,“臣此來,是為了陛下封賞臣的旨意。”

安延昆皺眉,似是猜到了他想說什麼,面上驟然陰鬱了三分,捻著棋子的指尖也漸漸發白。

“這侯爵之位,臣不敢領受。”白笙還是起身跪在了地上,“臣未及弱冠之齡,便得以入閣輔政,已是天恩浩蕩,入朝以來,更是多受陛下照拂才得以有今日,如何敢受這般封賞?還請陛下收回旨意!”

安延昆沉默,好半晌才淡淡開口:“左武候你不肯做,那就做政事閣的次輔吧,程元輔年歲大了,朝務繁重,朕也不忍他多耗心力。”

程致面色一滯,嘴裡發苦,沒想到,他前腳剛以白笙太年輕勸諫,安延昆後腳便以他太老為由分了他的權。

“臣領旨謝恩。”白笙俯身一叩。

“起來吧。”安延昆抬手虛扶,隨即轉向程致,冷聲道:“程元輔替朕去勸勸外面的朝臣吧,告訴他們,朕如他們所願了,這初冬天寒,他們還是惜身些好!”

程致退下了,目送他離去,安延昆寒聲問道:“為何如此?你是覺得,朕壓不下他們嗎?!”

白笙搖頭:“君臣和睦朝局才會安穩,陛下,要做聖主明君。”斂下眉眼,白笙輕笑:“至於這得罪朝臣之事,還是由臣這個孤讒奸佞來吧。”

安延昆眉眼一凌:“你當真要如此?要知道這孤臣之路,不好走!”

“陛下,您打算如何處置那些叛亂的世家?”白笙沒有接話,而是轉開了話題。

“改制——還是需要流血與殺伐!”安延昆目光悠悠,望向天際,輕聲道:“這京都,安逸的夠久了!”

白笙皺眉不語,良久,才站起身道:“此事,還是由臣來奏請吧——”

大衍十年,十一月二十,政事閣次輔齊白笙遞上了一份名單,其內皆是反叛世家裡的重要之人,言稱叛臣賊子不可留,請旨施重刑以儆效尤。

滿朝斥罵,無數的非議將其淹沒,酷吏、奸臣之評不絕於耳,但卻都被一個“準”字壓了下去。

十一月二十九,初雪日,齊白笙奉旨監斬。

細雪紛飛之中,白笙墨髮半散,雪白輕裘裹身,一步步向著監斬臺走去,其周遭跪滿了即將被處刑之人。

啖其肉、飲其血、寢其皮,四面八方惡毒的言語和咒罵此起彼伏。

他神色不變,走到最前方時,才回轉過身子面向這些命不久矣之人,又掃了眼不遠處那些觀刑的人,他唇角一翹,面現笑容。

他這一笑,所有人心中卻都莫名發寒,關於這個新貴重臣,京中的傳言可謂是沸沸揚揚——心狠手辣,行事酷厲,小兒聞其名都會噤若寒蟬!

回身自良卿手中接過酒杯,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