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戰三勝,紀長空皆是沒出第二招,便斬下了敵將的首級。
持劍安坐於馬上,他整個人的氣勢都升至了頂峰,後方將士的喝彩聲,更是連成了一片。
喬濂眉頭緊皺,若是一直這麼下去,怕是於士氣不利,可對方明顯武藝高絕,他這邊怕是無人可敵,想到這,他不禁回身看向了立於一旁的連城。
連城自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面具下的臉上譏諷更甚,可卻還是按著熾樓的吩咐,默默裝著傻。
“不知先生能否再出手一次?”見他毫無反應,喬濂只好出言道。
“將軍,這種時候,沒必要再和對方講這些禮儀了吧?要知道,他們巴不得就這麼慢慢耗著呢。”連城聲音淡淡。
喬濂到底是自幼受教戰場規習,此時不禁遲疑了起來,可見連城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他也只好無奈傳令,不再理會叫陣之人,全軍進攻。
見叛軍陣形開始變動,紀長空也揮手示意身後的兵士準備迎敵。
寨牆上,白笙與延熙並肩而立,見到這一幕,白笙不禁皺眉,知己知彼的道理他自然明白,所以此行之前他特意去拜訪了呂清。
本來按他的估算,對方大概會再損失幾員將官才會進攻,可如今…他不禁想起了萬貫提過的神秘人。
就在他稍稍走神的這一小會,下方已是兵戎相見了,紀長空個人的戰力確實強悍,可領兵的能力卻不行,見狀,白笙對著一側的令官打了個手勢。
令官揮旗發號,下方陣形驟變,喬濂不屑的哼了聲,他本就出身雲晉軍中,怎會看不懂其中的意思,下令對應後,見對方開始不敵,他眼中不屑愈濃。
一個毛頭小子,帶了群子弟兵便敢來阻他,真是笑話!
安排好攻寨事宜,他開始靜候起了那些雜魚軍退回營寨,不到半刻鐘,紀長空所部果然開始節節敗退了,直至退到寨門前。
見狀,喬濂正待下令攻寨,卻忽聽紀長空提聲長嘯,嘯聲於雜亂的戰場之中清亮無比。
心中一驚,喬濂猛然將目光落在了戰場兩側,果然,嘯聲未落,那裡就現出了伏兵,衝殺間便將定南軍攔腰分割了開來。
殺喊聲成片,帝衛軍雖沒有敵軍兇悍,可身後不足百里就是都城!他們的家國盡在那裡!他們可以戰死!但他們不能退!不能敗!
心念至此,眼中便鋪滿了肅殺,士氣愈加高昂!
帝衛軍!護君衛國!同生死,共存亡!
白笙看著下方那些平日裡懶散,此刻卻紅著眼睛拼命的子弟兵們,心中不禁滿是感慨,只要人人有念,雲晉便不會亡!
手上連連發令,他沉下心思全神貫注的盯著下方的戰況。
叛軍到底是久經沙場,自初時生亂之後,很快便穩住了陣腳,開始了兩邊突圍,可經過了血雨和戰火洗禮的帝衛軍將士,卻是越戰越勇,使得叛軍一時之間竟難以匯合。
喬濂面色陰鬱,他從一開始,便很是瞧不上年歲尚淺的白笙,以及常年安閒的帝衛軍,可此刻眼前的戰況,卻將他心中的不屑撲滅了大半。
下令增兵,他心中很是惱火,對付一群子弟兵還要以多欺少,於他,是恥辱,遙望遠處寨牆上的黑甲身影,他眼中殺機漸濃。
雲晉,不需要這樣的人出現!
見對方增兵,白笙思慮再三還是傳令撤退,拼戰力他們還有士氣相佐,可若是拼人數,帝衛軍一共才兩萬餘人,斷然是拼不過對方的。
見對方開始後撤,喬濂嘴角上揚,喚過傳令官,他吩咐道:“準備攻寨!”
箭矢掩護,帝衛軍歸寨,待寨門關閉後,白笙冷漠的看向下方的叛軍,隨即抬手一揮。
數不清的陶罐自寨內被擲出,落地碎裂後,其內的猛火油撲濺的到處都是,再次發令,寨中鋪天蓋地的明火箭被射出,火油被點燃,下方驟起哀嚎之聲。
火油罐落下的地方,將定南軍再一次分割了開,大火一起,寨門再一次被開啟了,北川率軍急出,向著被隔離的叛軍衝殺而去!
喬濂驚怒,急令掘土撲火,可猛火油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撲滅的,更何況,這還是京中近半年的儲備量,所以,任他再急再怒,也只能隔著火海看著己方的將士,被一個個砍殺在地。
大火相隔,遙望白笙,他眼中的殺意如滔天巨浪,他沒想到,白笙竟敢如此狠絕,一把火,便斷送了他定南軍近萬將士的性命。
白笙抬眼回看著他,眸中滿是化不開的冷意,他本不願造下如此殺孽,可叛軍已然盡數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