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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誰敢一戰

紀長空回來了,叛軍也開始調兵了。

帝衛軍之前便得了令,命其京郊三十里築寨紮營,以作京都最後一層屏障。

百年前的帝衛軍,聚集了整個雲晉最強大的將士,可如今,卻再不復往日榮光,放言望去,多是些安閒的世家子弟兵,戰力與久徵沙場的定南叛軍完全不能相比。

“請指揮使放心!帝衛軍,只有京都前一個埋骨處!”北川高聲喝道。

“護君衛國,死不退縮!”帝衛軍的將士,盡數跪地喝道。

白笙正站於點將臺之上,俯視著他們,是的,他,就是此戰的都指揮使。

“陛下有旨,年不滿弱冠之齡者,分歸左武營留守京都,其餘人,隨我京郊禦敵!”

“我等也要隨指揮使同行!”那些不滿弱冠的,都急急跪地請命,其中普源的聲音最大,“我不要回去!我要上陣!”

白笙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手握劍柄,提聲喝問:“北統領,帝衛軍軍紀是什麼?!”

“忠君衛國!敬上尊令!”北川大聲回道。

“聽見了嗎?”白笙目若寒星,厲問道:“你們連帝衛軍的立身之本都忘了嗎?!”

左武營走的時候依舊滿是不願,臨近白笙身前,普源小聲嘟囔道:“你不是也沒到二十歲嗎?憑什麼你不一樣?”

白笙沒有答話,他雖是想來,但卻不是他自己請命的,而是滿朝文武聯名舉薦他擔任此職,大概,多是存了想他戰死的心思吧。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大難臨前,他們卻依舊有暇排除異己。

“守好都城,我這若是擋不住,還要靠你們。”替他將盔甲正了正,白笙的語聲很輕,“後方就拜託你們了,尤其是,陛下的安危。”

“白笙,你是不是…”普源住了嘴,遠處,正有幾騎快馬疾馳而來。

“你們怎麼來了?”白笙皺眉。

“守寨。”延熙惱怒道:“我知道那旨意是你奏請的,你是不是就想讓我等都縮在城中,你自己去拼命?”

白笙還沒回話,元昭便也沉聲道:“白笙,我們自幼習武,為的就是這一天,我們知你好意,但我們不能領受!”

白笙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留你們在京中,是將後背交給你們,城中人心不穩,朝堂內外更視我為眼中釘,如今我出城拒敵,京中必須要有能信的過的人坐鎮才行,否則…”

他沒有說下去,幾人卻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延熙皺眉沉吟了好半晌,回身看了看元昭他們。

“老六、老八,你們隨普源帶左武營回城,將那些人都盯住了,我與白笙的後路,就交給你們了。”他的聲音中滿是不容拒絕。

元康一急,還想再說,卻被元昭拉住了,“你們放心,我保證京中不會生出任何變故。”他頓了頓,“倒是你們,如果事不可為,千萬不要死守硬拼,儘快退回城中。”

白笙看了看延熙,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點頭應下,便目送他們策馬離去了。

待那幾人離去,白笙才輕聲道:“你又何必如此?你該是清楚的,與我一起,要面臨的就不止是正面的敵人了。”

“我在這裡,至少他們會收斂些,祖岳父,也不會坐視不理,他對我,還是有期望的。”延熙自嘲道。

白笙眉間緊皺,內憂外患交雜,他實在有些分不出心力去思慮這個了,可程致那句:‘忠當忠之事,行當行之舉!’,卻還是自他腦中蕩了出來。

身後的輕扯使他回了神,他轉頭對著良卿勾了勾唇角,示意自己無事。

延熙瞥了眼他,問道:“這次,不是偷偷帶進軍中的吧?”

良卿面現微紅,連連搖頭,這次,可是有陛下的特旨,她和一起跟來的紀長空,都封了軍中官職,以防被人抓到什麼錯漏。

左武營盡數退回了城中,白笙翻身上馬,帶著其餘人直奔京郊營寨,寨中升帳,招來諸位將官,白笙面有凝重之色。

“定南叛軍以山林戰聞名,但京郊卻多是平坦之地,百里內的兩處密林都不足以做戰場,這點於咱們還是有利的,但營寨到底不比城池,據守的難度太大,所以咱們還是要主動出擊。”

“指揮使有什麼計策?”北川問道。

“後衛營小股分兵出寨,沿途襲擾,不做正面抗衡,引叛軍至此處。”白笙指著輿圖上的一處。

“北統領與郭將軍各率三千人,兩側伏兵,伺機而動,切記見好就收,不可貪功冒進,待退回後,便伏與營地左右,由紀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