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白笙一直很努力的獻著殷勤,可得到的不是橫眉冷對,便是視若無睹,讓他很是無奈。
見他吃癟,熾樓邊心中暗笑邊不停琢磨著,一個告老的侍衛能有什麼隱秘,值得白笙這麼處心積慮。
想起東宮那場“意外走水”,他不禁皺了皺眉,轉身回了房間,提筆寫了封信吩咐富貴送了出去。
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還沒持續多久,熾樓便不耐煩了,每天叫嚷無趣鬧著要回京,讓他自己先回去他又不肯。
被他煩的沒辦法,白笙只好答應帶他去看“祥瑞”,尋“奇珍”。
山林繁密,羊腸小道盡被野草遮擋,拂了拂滿身的碎草屑,熾樓懷疑的看著周遭,問向白笙:“你確定…這裡有奇珍?”
白笙只是點頭,牽著壯伢默默向前走著,直到走到了一處山澗,他才停下腳步。
“大概,就是這裡吧——”
“大概?”熾樓覺得有些不靠譜,忙四處打量了一圈,光禿禿的山澗中,連野草都沒幾株,一趟淺窪裡溪水渾濁不堪,他擰眉:“奇珍,在哪?”
看了看周圍,壯伢指著不遠處道:“就是那裡!”
一塊巨石,形狀有些奇怪,熾樓走過去看了好半天,也沒有找到想找的,不由回過頭陰森森的道:“你和你爺爺,不會是打著祥瑞、奇珍的幌子攬客吧!”
壯伢臉氣的漲紅,大聲喊著:“你胡說!才不是!先帝爺可親自來看過!”
“你個小豆丁知道個屁的先帝爺!”熾樓也不讓著他,指著那巨石道:“就這麼塊破石頭,你們唬誰呢!”
見那一大一小互相指著鼻子,白笙揉了揉眉心,輕聲講了起來。
先帝曾西征上離,被困州遠山,敵軍搜剿之時,先帝被藏於一塊巨石之中,竟奇蹟般的逃得一劫,班師回京後,意外發現了此處竟與那州遠山一般無二,就連那藏身之處都絲毫不差,所以稱其為祥瑞。
白笙講完後,壯伢揚著下巴得意的看向熾樓,熾樓卻不服氣的問道:“那奇珍呢?”
“這個!”壯伢自那石縫中摳出了一物遞了過去。
看著那野蘑菇,熾樓咬牙道:“這是,奇珍?!”
“是啊!可好吃了!又稀奇又珍貴,集市上幾十兩一斤呢!”壯伢道。
“你!你們!”熾樓氣極,他此時已然明白了,自己被唬了!白笙不過是想忽悠幾名護衛罷了!
想到這,他再也忍不住了,沉著臉轉身便走,白笙笑了笑,拉著壯伢快步跟了上。
歸途平穩,幾人比來時快了許多,竹林在望,紀長空與熾樓卻猛地頓住了腳步,皆驚疑的抽了抽鼻子,紀長空皺眉,腳下一踏快速向前掠去。
白笙忙問道:“怎麼了?”
“很濃的血腥氣。”熾樓面色很難看,疾步向前走去,白笙也顧不上再問,緊隨其後向著竹苑跑去。
翠竹凋零,滿地鮮血,清幽小院內一片狼藉,熾樓對萬貫使了個眼色,隨即滿面焦急的喚道:“青纖,你在哪!”
白笙也在焦急的四處尋著,可裡裡外外翻了一遍後,除了那到處都是的鮮血,這裡竟一個人都沒有。
紀長空捻起地上的血土看了看,沉聲道:“應該是咱們剛走的時候,這裡就出事了!”
白笙心中一緊,距離他們出門到現在,已經過了幾個時辰了,就算是追怕也追不上了,還沒等他想出什麼,便被一聲驚叫打斷了。
“這是怎麼了?!”青纖和柔芷都是花容失色。
“哎呀!你這是跑哪去了?可嚇死我了!”熾樓快步跑了過去,將青纖抱了住,手指卻暗暗在對方背上敲了幾下。
“爺別擔心,妾就是和柔芷姐姐去挖竹筍了。”安撫了一句後,她問道:“這裡是怎麼了?”
白笙收回目光,皺眉思索了起來,青纖與柔芷沒事的話,那失蹤的便只有常榮了,他再次看向周遭,最後還是停在了熾樓身上。
感受到那縷懷疑的目光,熾樓不禁心中暗罵,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盟友,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那人竟會如此行事,生生的將他賣了出去。
被人擺了一道的滋味,使他低垂的眼中浸滿了狠戾,想了想,他還是拉著青纖走到一旁,含情脈脈的問詢了起來。
“我爺爺呢?”壯伢的聲音扯回了白笙的思緒,回身望去,見他正滿面不安的四處打量著,白笙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蹲下身拉著他的手,白笙溫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