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慕容玉欣雙手拍起老大一濺水花,從浴盆中一躍而起。
等她從速洗浴完畢,穿戴好衣物走出浴室,正要找自己幾名侍從商量對策之際,淮南王慕容承宣卻領著一眾家丁衝進了二女兒這座僻靜的小院。
將母親引到廳堂之上,慕容玉欣率著自己房中各人行禮完畢。慕容承宣大馬金刀地居中坐下,說道,“昕兒可知本爵前來,是為何事嗎?”
慕容玉欣茫然說道,“昕兒不知,還請母親教誨。”
淮南王淡淡說道,“昕兒面子忒大,聽說你因為見義勇為丟失了一隻小鞋,本州主事錢大人親自幫你找到,送進王府來了。”
在她的示意之下,一名家丁將一隻繡花小鞋放在了二小姐的面前,行了個禮,慢慢退在王爵背後。
慕容玉欣知道自己扯得謊言露餡了,但是不知道母親知道的事情又有多少,略一遲疑,細聲細氣問道,“母親,那錢大人呢?”
“哼,他將事情經過,緣由始末向本爵稟明,自然告退了。難道本爵的家務事,還需要這般一個外人插手,出謀劃策不成?”
慕容玉欣聽她的意思是要內部處置了,那雖然也不輕鬆,可總比鬧上公堂要體面的多了。因此連忙跪下,告饒請罪道,“昕兒不合欺瞞母親,請母親降罪!”
“嗯?難不成信兒並未見義勇為不成,卻讓本爵空歡喜了一場。”慕容承宣調侃道,“管家赫連望北已將你今日所為,鉅細靡遺跟本爵坦誠交代過了。所以,對這件事的經過,本爵已經全盤知曉。只不過,卻還是想聽你重頭再說一遍,且看看在你看來,該事項又是如何一番狀況。”
慕容玉欣聽她說赫連望北已經徹底交代了,當下不禁向管家看了一眼,不知他說的是什麼,因此稍微遲疑了一下,不知該如何說起。
“說。”淮南王威嚴地對二女兒下達命令。
慕容玉欣沒計奈何,只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老老實實地從頭講述了一遍。
淮南王耐心聽完之後,卻依然不動聲色。慕容玉欣抬起頭來,說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昕兒句句屬實,還望母親明察。”
淮南王揮一揮廣袖,卻並不就她的陳告發表看法,卻將目光在二女兒這間廳堂中轉了一週,卻說道,“聽你這番說法,這件事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參與其中。現在那個重要人物卻不知又在哪裡?”
慕容玉欣回頭去看身後跟自己跪了一地的侍從,其餘人等都在,卻獨獨少了如意一人。吉祥見她不解,連忙告稟道,“如意今天疊遇驚險,身心恐慌,不堪負擔,現在正在他房間中昏睡。”
慕容玉欣聽說如此,心想他確實需要好生休憩一番,但她尚未發話,卻只聽淮南王冷哼一聲“很好嘛,大家都被他搞出的這場風波牽繫,他居然還有心思沉睡,來人!快把小賤人給本爵拖過來!”
王命下達,誰敢猶豫片刻?當下慕容承宣身後躍出兩名侍從,飛快衝出廳堂,踹開如意的房門,將他拎了進來,扔在地上。
“好,給我狠狠地打!”淮南王看到癱坐地上的如意,怒氣越加勃然,冷喝道,“打完之後,本爵再來問話!”
如意原本正在房裡昏睡,這時猶自惺忪,尚未全然醒過來。卻早已被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扒下褲子,舉起木棍噼裡啪啦一頓亂打。只將他打得個一佛昇天、二佛出世,哭爹喊娘,不亦樂乎,哪裡還有半點睡意?
行杖的家丁知道王爵這番是動了真怒,手裡下自然也全然放一點水,每一棍都打得嚴嚴實實,才幾棍下來,就將那如意打了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如意方才死裡逃生,身子骨虛弱得很,慕容玉欣擔心他捱不得幾下,慌忙爬上前去求情道,“母親,如意大病未愈,你這樣打下去,會把他打死的。”
“這賤人折騰各種事端起來你不見有多抖擻,精神好著呢,哪會這麼不禁打?”淮南王冷酷的說道,“再說這等禍害,即便打死了,卻也沒什麼可惜的,正好扔出去餵狗!”
慕容玉欣聽母親把話說得絕了,再看那幾個領命行刑的家奴下的依然是重手,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心知這樣下去,當真打死了如意,在他們眼裡也不過只當死了一條狗,不會存有憐惜之心。
眼見如意在大棍的擊打下已經漸漸喊不出來,雙眼半睜半閉,似已昏死,而行杖的家奴們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只管狠狠地打人。慕容玉欣不禁手足冰涼,衝過去喝道,“住手!”
行刑家奴一怔,齊齊把手中棍棒高高舉起,卻不再落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