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發酸。
齊慎目光幽深,嘴角卻是半勾,“『亂』世之中,求安身立命。世事如棋,不過順勢而為罷了。”
好一個順勢而為。
姚致遠望著眼前人的目光,複雜中,難掩激賞。
誰能料想得到,當年不過是禁衛軍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卒,有朝一日,卻可以走到如今這樣高,這樣遠?哪怕是這當中不無他身世的原因,可是這個人,他們本身也是小看了,時也,命也。
一句話,時勢造英雄。
也因著這個,姚致遠再次體悟到,也許,他是真的老了。
不一會兒,又來了好些人,俱都是沈家請來做見證的。
既是做見證,那便都是江南地界上,有頭有臉,能說得上話的人。
有其他江南士族家,也有富商巨賈,還有已經致仕多年,迴歸故里的前兵部尚書顧鵬,還有聞名大周的文學大儒紀嚮明。
這些人,濟濟一堂,也可看出沈家這個中人做得很有誠意,不過,也能看出沈家在江南地界上,果真是號召力非凡,擔得起士族之首。
只是,他們若果真中立是好,若偏向哪一方……
姚致遠端凝著神『色』,暗地裡,已是心思電轉。
一時,沈和興與沈鈞父子二人,已是給眾人介紹了一番,而後,分主次坐下。
沈和興雖沒有官職在身,但他畢竟是主人,因而,坐於主座。
東邊下首,為姚致遠。
而齊慎,則坐了西邊下首。
這些,他倒並不是很在意。
姚致遠不管是官職,還是資歷,甚至是年齡,都在他之上,禮讓一番,也是應該。
侍女們上了酒菜,便是無聲退了下去。
沈和興先是請眾人喝了一盞,閒話了兩句,這才清了清喉嚨,導向了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