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歡喜起來,便更是迫不及待想要離宮,最好,能快些見到自家的男人們,這顆心,才能真正放下。
一時間,殿內的人便是紛紛快步往外走。
謝鸞因亦是扶了胭脂的手,從椅子上站起,正待舉步往外走,面前的光線卻是暗了暗。
原來,卻是石桉一個側步,擋在了她跟前,“忠南王妃,且留步。夜深了,王妃就不用出宮了吧?皇后娘娘已在鳳棲宮偏殿給王妃安排好了住處,還請您移步。”
這話,讓殿內陡然一寂,還沒有來得及走出殿去的眾人紛紛投以驚疑的目光。
謝鸞因亦是眯了眯眸子,嘴角笑著,眼底卻是一片疏冷,“石統領這是何意?”
石桉一張臉仍如冰雕石鑄一般,看不出半點兒端倪,只是垂首道,“王妃見諒,卑職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王妃莫要為難卑職。”
謝鸞因眯著眼,眼縫裡,比之刀鋒銳利的光『射』在石桉身上,一時沒有言語,卻讓石桉這也算得見過世面的人,有些如芒刺在背一般。
“是本宮的意思。”正在這時,殿外卻是驟然傳來一把嗓音,殿中眾人皆是屈膝行禮,抬眼間,便見得一抹明黃踏著夜『色』風涼而進,卻是曹皇后去而復返。
曹皇后嘴角含著笑,如和煦春風,溫柔寬厚,“是本宮覺得與忠南王妃相談甚歡,素日裡,深宮寂寥,便有些捨不得放王妃走了。左右王妃在京中也沒有家累,倒不如便留在宮中,多陪伴陪伴本宮,可好?”
談話間,曹皇后已是走到了謝鸞因身邊,將她的手輕輕握住了,話說得倒是和軟,一雙眼,卻是牢牢將她盯住了。
那邊,文恩侯夫人蹙了蹙眉,扯了扯頻頻回望的金氏,這殿內的人,見這樣的情形,更是不敢多留,頃刻間,竟已走得差不多了,她們再留下,那便是打眼了。
金氏咬了咬牙,終究是隨在文恩侯夫人身後,快步出了擷芳殿。
殿內,謝鸞因卻是將手從曹皇后掌下抽了出來,冷冷哼道,“倒是沒有想到,所謂的為我接風洗塵是這般的,皇家端得是好做派。如今,就算是臣『婦』說是不好,看這架勢,也是不會放我走的。那皇后娘娘也索『性』莫要再做這樣的姿態,累得慌。”
誰也沒有料到謝鸞因會直接這般不給情面的將話挑開,連那好看的面子情兒也懶得圓上一圓。
即便是曹皇后也算得有幾分瞭解謝鸞因的『性』子,也是不由得僵了僵。成為皇后後,當眾被打臉的事兒,這還當真是頭一樁。
“鳳棲宮是嗎?我認得路,自個兒去。”謝鸞因哼一聲,便是轉過頭,扶了胭脂的手,連同紅豆,主僕三個人一道出了擷芳殿。
望著她的背影,無論是曹皇后,還是石桉,一時間,都俱是無言。
“母親這皇后娘娘將表妹留在宮裡,是個什麼道理?這自古便沒有這樣的規矩,您方才怎麼要攔著我?哪怕是說說情,也是好的。”
等到上了馬車,離了宮門,金氏憋了一路的話,終究是忍不住了。
“那哪裡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那石統領可是皇后娘娘能差使得了的?皇后娘娘不過是趕來援場的,說的那番話,也不過是讓事情稍稍好看一些,卻又騙得了誰去?”文恩侯夫人嘆了一聲,自家這個兒媳『婦』,她還是滿意的,只是終究太年輕了,聰明是聰明,卻不夠通透,有些事,少不得再教教。
“母親的意思是”金氏驀地變了神『色』。
“總之,今日這樁事,可不是咱們內院女眷的事兒,這背後的干係大著呢。不是咱們該管的,也不是咱們管得了的。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你表妹那可是忠南王妃,不管陛下是個什麼盤算,也不敢輕易動她,忠南王可不是好惹的。再說了,別說還有亨哥兒,哪怕是陛下,與阿鸞那也是自小一處長大的情誼,陛下可不是個心狠的人,沒事兒的。”
也就是說,哪怕情形再糟糕,謝鸞因也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如此,金氏好歹也要安心了些,這事兒,看來還真不是她們能管的,如此,也只得對不住表妹了。
“夫人現在咱們怎麼辦?”出了擷芳殿,謝鸞因主僕三人的臉『色』都算不得好,倒也還不至於慌『亂』就是了。
“今日,這刺客也來得忒巧了些,而且,在宮裡搜了這麼許久,也沒有個定論。”紅豆哼道,“只怕是刺客是假,為了將咱們夫人困在宮裡,才是真呢。”
“是巧了些,若果真只是為了留我,才演了這麼一出,也是難為他們了。既然想要留我住,那我便住吧!”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