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想你呢,你想不想我?”見齊慎沒有反應,謝鸞因湊到他跟前,離得忒近,鼻息交融,笑微微又是問了一句。
齊慎咳咳了兩聲,連著清了清喉嚨,卻是抬手,墊著她的額頭往後推了推,“你不說一聲就跑到這兒來,我還沒有跟你……”
話還沒說完,嘴,便被人堵了。
齊慎瞳孔瞠大了一瞬,望著面前她恍若斂翅蝴蝶一般棲息葉底的濃密眼睫毛,輕輕一個眨動,便好似在他心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片刻後,她挪開紅唇,衝著他,笑靨如花。
“我想你,所以,我便來找你了。”顧不得其他。
齊慎黑眸一深,還說得出什麼,伸手往她腦後一按,同時將唇湊上前,四片唇瓣再度緊緊貼合在一處。
謝鸞因的嘴角卻是悄悄翹起,他再生氣那又如何,她向來,有讓他最快消氣的法子,而且,屢試不爽。
齊慎在莆禧自然有住處,卻是在當地官署的後衙,他一個單身漢,大多時候又都在軍營裡,湊合著倒也能對付幾晚。
可謝鸞因來了,那裡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方便了。
方才他一時氣得昏了頭,根本來不及去考慮這些,這會兒,氣不起來了,自然便不得不考慮了。
正思慮著,便見得彭威來了,想必已是將事情安排妥當了,便是道,“你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宅子,租或賣的……”考慮到房子怕是也不會當下就有那麼合適的,略一沉吟,又是話鋒一轉道,“這兩日,要不便先在客棧將就將就?”
後面這句,卻是衝著謝鸞因問的。
後者卻是笑微微道,“不用了,我已是租好了宅子,你正好隨我去看看。”
等到了宅子,齊慎左右看看,環境都不錯,屋舍儼然不說,裡面也收拾得很是齊整,最要緊的是,她身邊伺候的幾個,個個都在。
進了宅子,謝鸞因便由著齊慎自己去逛,而她,則回了房裡。
她稍早出門時,略略修過容,看上去,雖與她的真容有些相似,卻絕不會被當成一個人。
齊慎在院子裡轉悠了片刻,見處處都合心,眉,卻是一寸寸皺得死緊。
這樣的宅子,自然不可能是倉促之間就能租到的。
看這樣子,她不只是蓄謀已久,只怕,還打算久待呢。
身邊有人靠近,齊慎眼角餘光輕輕一瞥,便是語調沉凝道,“事情都辦妥了?”
彭威先是點了點頭,繼而又道,“並非屬下辦妥的。”迎上齊慎銳利的目光,他才忙道,“夫人早就做好了安排,那兩個尾巴此時已是安心回去覆命了。”
也就是說,他們多此一舉了?她一早,便已安排得妥妥當當了?
齊慎剎那間,神色幾變。
這時,謝鸞因已是除去了面上修容,換了一身衣裳,笑微微出來尋他了。
齊慎擺了擺手,先讓彭威下去了,自己負著手,看她走近。
“怎麼?還不高興呢?”見他一臉肅容,謝鸞因挑起了眉,似有些詫異,“難不成,你真不想見到我?”
齊慎有些無奈,這話可不好接,“你明知道如今這裡不安全,你要來怎麼也得先跟我商量一下啊!”
“商量過了你就能同意了?”謝鸞因眨巴著眼反問道,只怕是跟他商量過了,她就別想來了吧?
“再說了,能有多危險?我早先不也隨你一道去了韃靼,去了合黎山?不也安然無恙回來了嗎?”
“嚴嬸孃都能來隨軍,我為什麼不可以?”
“家裡的中饋如今有弟妹掌著,我在不在都無所謂,我們又還沒有兒女拖累,我自然該萬事以你為先,咱們動輒便是半年不見,我想你,得時時看著你,我才能安心。”
“我有自保能力,還有坤一和胭脂他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你放心。”
“而且,我如今的倭國話已是說得很好了,加上我的修容術,就是先生也說,我扮個倭國女人完全沒問題,說不準什麼時候我還能幫上你的忙呢。”
得!他不過說了一句話,她就有這麼一通長篇大論在後面等著他。
齊慎本就拿她沒辦法,這下,更是被她的有理有據給說得半點兒脾氣也沒有了。
最後,只得嘆息著將這一頁揭了過去,轉而問起其他,“你方才去東洋街做什麼去了?”
謝鸞因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轉,知道他雖然還是不樂意,但到底暫且糊弄住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如今的倭國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