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慎抿緊了唇瓣,不說話。
是!他是懷疑了。事實上,如同謝鸞因所言,他雖對自己的佈局有信心,可是,卻也從不敢輕瞧了瞿進,他從沒有想過,會真正抓到瞿進,可是偏偏,他就是抓到了,如今,人就在牢中,如假包換。
“若是果真是馬富貴看穿了這一切,借了你的手,來除了瞿進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齊慎沉『吟』著,一雙黑眸已是徹底冷沉下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馬富貴,才是個真正可怕的人物。”謝鸞因介面道。
齊慎早早便調查過瞿進,自然也知道他和馬富貴的關係。
馬富貴雖說是瞿進的義子,卻相當於是瞿進一手養大的。
瞿進少年時,曾拜過一個大哥,便是馬富貴的父親。
後來,兩人偷偷跑船時,遇到海盜,是馬富貴的父親救了瞿進一命。
瞿進這個人,倒也還算得恩怨分明。
後來,跟著倭寇做事,手裡有了餘錢,便想報答馬家,誰知道,那個時候,馬富貴的父親已經因病過世了。
馬富貴的母親,也改嫁了。
便只有馬富貴又病又老的祖母靠著乞討來養活他。
那個時候,馬富貴已經三歲了,卻瘦得還不如一歲的孩子大。
瞿進接濟了這祖孫二人,可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馬富貴的祖母也過世了。
瞿進便將馬富貴帶在了身邊養著。
那個時候,他也只是個單身小夥子,又沒有多少身價,身邊偏帶著一個拖油瓶,說親就很是困難。
瞿進為了馬富貴,乾脆將娶妻成家之事就此擱置了,二人以父子相稱,也確實是如同親父子一般相處。
走到這一步,除非那馬富貴果真是個生『性』涼薄之人,否則,那便是為了富貴權勢而不擇手段了,連如同父親一般的瞿進也能割捨和犧牲,那便是真正心狠了。
不過,見慣了皇家的骨肉傾軋,對此,謝鸞因倒並不難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