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柳眉一豎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以下犯上?攔著夫人?這府裡,還沒有夫人不能去的地方吧?就是外書房,難道大人曾明令過,不許夫人來麼?”
一句句,壓得兩人不自覺彎了腰,何況,還有夫人一雙眼睛,淡冷地將他們盯著,那無形的威嚴,讓他們不由得便是軟了聲氣兒。
終究是對望一眼後,往邊上側開了步子。
謝鸞因便是目不斜視,帶著胭脂徑自上了石階,推開門,進了外書房。
屋外的兩個人對望一眼,目中,都有些神思複雜,夫人向來待他們和善,今日……這氣氛委實有些奇怪。
想起前些日子,乾一大人來傳的大人的令,當中一人便是道,“你先進去伺候著,我趕緊去回稟大人。”
齊慎得到訊息,回來得很快。
但即便再快,也畢竟還是費了些時候。
他大步流星,面沉如水進得外書房時,謝鸞因已經坐在他平日裡慣坐的黃花梨大案後,在等著他了。
他是獨自一人進來的,跟著的人,一併被留在了外面。
聽得腳步聲,謝鸞因從案桌後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隔著一方案桌,幽幽相對,半晌無言。
屋內的氣氛,一瞬間回落了下去,好似連空氣也有些凝結。
胭脂悄悄福了個身,無聲無息退了出去,再悄悄掩上了門。
房內的光線暗沉了些,靜寂的空氣裡,隱約可聽齊慎的吐息。
也不知是走得急,還是因為別的緣故,他的呼吸,比往常急促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若非謝鸞因熟悉眼前的男人,已是熟悉到了骨子裡,只怕也不會察覺,因為,他掩藏得很好。
他這養氣功夫,比從前又高了一個段數。
若是他要瞞她什麼事情,只怕,假以時日,連她也根本察覺不出半點兒端倪了。
這是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