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役,本以為,可以換得西北邊陲十年太平。
加上呼衍又是個懦弱的性子,不比他父汗赫里爾泰,他的汗位,又還有齊慎幫忙的成分在,按理,怎麼也該安分些。
到底是什麼,促使韃靼居然在這個時候,對大周用兵,這背後,到底有沒有寧王的推手?
齊慎離開陝西時,雖是作了部署,但是如今,李雍手中能用的兵力薄弱的情況下,到底能不能抵擋住韃靼的攻勢,還真是不好說。
合上手中的信箋,謝鸞因心口沉甸甸的。
早已料到北邊兒的亂局不小,卻沒有料到情況居然會糟糕成這樣。
信裡,也略略提了一下徐子亨的下落。
竟事領了兵,去了遼東,迎戰寧王,也不知道戰況如何了。
北邊兒是徹底亂了。這樣一來,李雍算是腹背受敵,無論李暄進與不進,大周,這回還想安然度過,怕都是有些難了。
而福建這裡,反倒已經局勢明朗。不出意外,齊慎將倭寇的殘餘勢力一舉剿滅的話,就可以徹底消除了福建的倭患。
雖然,這中間,足足花了三年之久。
不,算上之前嚴富海他們這些人的鋪墊,也是有十數年之功了。
若果真能一舉消除了倭患,還沿海一帶清平,倒也不枉兩代抗倭人前仆後繼,捨身忘死之功。
也許,用不了多久,大周,不!應該是整個天下的格局就要大變了。
謝鸞因的思慮,被驟然響起的洪亮哭聲給打斷了,她回過神,扭頭見原本在身邊安睡的壽哥兒不知怎的醒了,正揮舞著四肢哭得忘我。
她伸手往他身下的褥子上一摸,果真是溼了。
先將那張溼了的褥子抽了出來,又隨手從枕邊拿了兩張乾淨的尿布,疊好,熟練地給他換過,壽哥兒的哭聲漸漸小了,等到謝鸞因將他包好,重新抱在懷裡時,他便只是紅著小臉,時不時抽泣兩聲,謝鸞因捱了挨他的小臉,忍不住笑嘆道,“小小的人兒,居然半點兒虧也吃不得,這性子,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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