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陣驚跳。
他倒是乖覺,忙不迭便幫著她了,只是,他到底是男人,哪裡知道女人之間的彎彎繞。他此番迴護,謝鸞因也真不知是該謝他,還是該惱他。
隱去一聲嘆息,她輕瞥了他一眼,瞄見曲嬤嬤在聽見他的話時,背影幾不可查地頓了頓,便是黯下了杏眼,輕輕屈膝下去,盈盈拜道,“見過嬤嬤。”
曲嬤嬤總算回過頭來,望向了謝鸞因。
打照面的頭一瞬間,不過目光一觸,曲嬤嬤便已垂下頭去,雙手一束,屈膝道,“夫人,老奴可受不起夫人一拜,夫人快些請起,莫要壞了規矩。”
“嬤嬤待夫君視如己出,又一手拉拔大了夫君兄妹三人,是齊家的大功臣,是我們的長輩,自然當得起。莫說這一拜,若非怕嬤嬤覺得我唐突,我都想隨著夫君喚您一聲‘『乳』娘’的。”謝鸞因笑道,落落大方,親切有禮,卻也並不過頭,舉手投足之間,不自覺便是端出了她那已如刻在骨髓裡的端莊優雅來。
曲嬤嬤雖是垂著頭,但眼角餘光卻什麼都瞥著,見狀,目中似是極快地掠過些什麼,然後,便是又將頭垂低了兩分。“護衛幼主,本就是為奴的本分,夫人莫要折煞老奴了。”
“本是一番敬重,沒成想,反倒讓嬤嬤不自在了,到底還是我唐突了。”謝鸞因神『色』有些不安,輕輕瞥過齊慎。
曲嬤嬤忙道,“夫人言重。夫人看重老奴,是老奴的福分。”略略一頓,才又道,“雖是開了春兒,可這京城的風還凍人著,大爺和夫人還是快些進府來,莫要站在這風口上了,若是著了涼,那便是老奴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