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穩定了情緒的那姑娘又失常,只得生生忍著。
好在,謝鸞因並非那些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深閨女子,否則,今日還真是難為。
即便如此,將那姑娘扶到船上,由李媽媽接手之後,她卻也是累得香汗淋漓。
齊慎見狀,心疼得不行。
她卻笑著,一雙杏眼晶晶亮,“我告訴過你的吧!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齊慎笑,抬手,理了理她腮邊凌亂的發,“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夫人。”
夜,已是深了。
杭州別宮內,李暄的外書房中,卻是燈火通明。
伺候的人,都被趕到了屋外。
好在,已是春深,即便剛剛下過一場大雨,站在這廊下,也並不覺得十分冷。
即便如此,也是個個噤若寒蟬,恨不得連呼吸也屏住了才好。
房內的自鳴鐘響了。
門外的一個小太監朝著年紀大些的那個躬身作了個揖,那大太監嘆息一聲,轉頭望了望垂下的簾子。
好幾個時辰了,屋裡是半點兒動靜也沒有。
袖著手,又默了默。
他終究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轉過身,掀開簾子,貓著步跨進了門檻。
南方的屋子不時興壘炕,臨窗處,擺了一架紫檀木底座,靈山石靠背,鏤空作福祿雙式樣的矮榻。
榻上鋪了毯子,擺了炕桌,倒也與炕有些相似。
此時,李暄穿戴整齊,就坐在炕桌邊上,炕桌上擺著一方棋盤,黑白縱橫,星羅棋佈,他捏著一顆棋子,皺著眉,盯著棋盤,好似是在苦思這棋子該落在何處一般。
他身邊的掌事太監寧公公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一邊將燭火撥得更亮一些,一邊笑道,“殿下,時候不早了,要不,咱們早些歇著吧?殿下日理萬機,可也得多多顧惜身子不是?太子妃娘娘方才已派了好幾撥人來看過,送茶,送點心的。方才,都已親自來看過了,她是最最掛心殿下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