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曲曲,兩側的房屋低矮,經過一冬的冰雪積壓,不少已有些破漏,雪水化了,積在地上,一汪一汪的水,和著地上的泥土,看上去,滿地的泥濘。
馬車早已不能通行,就停在了衚衕口,一路步行而來,謝鸞因雖不是因著被汙了的鞋子和裙襬,卻是越走,眉峰皺得越緊。
“我記得,那時母親待李媽媽她們自來不薄,李媽媽家裡略有薄產,有田地,出事的前幾年,還置了一間兩進的小院子麼?怎麼……”
不過短短几年,卻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方?
蓮瀧顯見是知道內情的,是以,之前她才會提議她來看李媽媽,聽到謝鸞因要親自來時,面上才會非但沒有喜色,反倒有些憂慮。
到了現在,想瞞也是瞞不下去了,只是,蓮瀧剛剛張嘴,什麼都還沒有說出口,便被一陣喧鬧聲打斷了。
“秦管事,秦管事,你等等!你有話好好說啊!”一個婦人追著另一個,從旁邊的一個破爛的木門中鑽了出來。
前面的一個,一身衣裳齊整乾淨,後面那一個,卻是一身邋遢,滿面諂媚,伸手將前面一個攔住,便又是咧開嘴道,“秦管事,你看……我們已經打交道這麼些年了,從來沒有給你找過麻煩,就這一回,你便原諒則個,不能因為這一丁點兒的錯,便壞了我們家與您們錦繡坊這麼多年的交情吧?”
“一丁點兒錯?”那秦管事嗤笑一聲,“誰都知道,繭綢最是嬌貴,你手這般粗糙也就罷了,怎麼能直接去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