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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發火

齊慎卻是懶得管這些糟心事,一腳將那刺客給踢出了亭子之後,他便是扔開了手裡的輕弩,一言不發,徑自走到了謝鸞因身邊。自始至終,那臉『色』都黑沉得厲害,渾身都輻『射』出了濃濃的殺意。

那殺意,在瞧見謝鸞因左臂之上被劃開的衣袖,浸出的血『色』之後,更是瞬間便鼎沸了起來。

謝鸞因見他這般,不由嘆息了一聲,抬起手,在他手背上安撫似的輕輕一拍,“我沒事。”

齊慎卻並不這樣覺得,渾身的肌肉仍是緊繃著,臉『色』也沒有因為她的安撫而有絲毫的轉緩。

那邊廂,那幾個刺客很快被那些禁衛軍綁著押了下去。一場風波,總算稍稍得以平息。

永成帝悄悄吐出一口氣,轉過頭來,望見亭中的齊慎,瞧見他抬手將謝鸞因環在懷中,一隻手小心翼翼託著謝鸞因受傷的那隻手臂,後者則輕軟地半倚在他懷裡,永成帝的目光微微一暗。

“今日之事,有賴齊卿與夫人救駕有功,放心,明日朝會,朕會論功行賞。”

“陛下既然有心要賞,便也不必等到明日了。”齊慎一雙黑眸深幽,毫不退縮地直視上永成帝的雙眸。

“內子受了傷,還請陛下允准,臣先帶她回府了。”

兩人目光對峙片刻,終是永成帝妥協了,點點頭道,“今日,齊夫人乃是為朕而傷,小順子,宣太醫往齊府去走一趟,為齊夫人療傷。”

“不用了。”有些急促,也有些生硬地拒絕了,齊慎略頓了頓,才緩下了語氣,“太醫到府,此事便會鬧大,臣的處境,已在風口浪尖,還請陛下體諒。”說罷,他扶了謝鸞因,朝永成帝躬身行了禮,便轉過身欲走。

卻在舉步之前,又停下了步子,躊躇了片刻,又轉過頭來道,“還有,稍早時,陛下問臣之事,也用不著考慮了,臣……已有了決定。”

謝鸞因倏然驚抬雙目望向他。

永成帝的一雙桃花眼更是微微眯起。

“臣……去閩南。”齊慎語調平平道,沒有半分的波瀾,連同一雙眼眸都是未起一絲漣漪,沉定如斯。

謝鸞因卻是驀然一慌,下意識就要張嘴,發涼的手卻是瞬間被包裹進了他手掌的厚實溫暖之中。

在她晃神之際,便已聽得他道,“一個男人,若是還得靠犧牲自己的女人才能守住自己的前程,那不是忍辱負重,而是無能懦弱。臣雖不才,卻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地步,至少……不會委屈了自己的夫人,是以,還請陛下恕罪。”

說完這一句,他也不再看永成帝是什麼臉『色』,扶了謝鸞因,走出八角亭,到得亭外時,蓮瀧匆匆而至,白嘴白臉的,顯然也知道了方才這邊的情狀,嚇得不輕。

她手裡捧著一方斗篷,齊慎接過,抖落開來,不由分說便是將謝鸞因罩了起來。

宮門處,一陣喧鬧,卻是這邊鬧出的動靜有些大,終究是驚動了宴席之上的人。

曹皇后扶著太后,被烏泱泱的人簇擁著,快步而至,顯然路上已知刺客之事,憂心著永成帝的安危,臉『色』都有些不好。

齊慎將繩結繫好,回過頭,雙雙向太后她們行過禮,太后她們如今也無暇顧及他們,不過打了個照面,便是匆匆錯身而過,往八角亭而去。

齊慎目下閃閃,攜了謝鸞因的手,與那些人背道而馳,往出宮之路上而去。

馬車晃晃悠悠,離開宮門,踏著夜『色』往貓眼兒衚衕而去。

就著昏暗的燭光,齊慎望著謝鸞因的傷口,眉深攢成了褶,伸手將那衣袖撕開些。

謝鸞因見他掏出了一隻白瓷瓶,忙道,“略商,我沒事兒的,只是皮外傷,傷得不重。”她雖然並未完全躲開,可卻避開了要害,那刀雖劃破了手臂,劃拉開了一道長口子,血流了不少,可卻只是看著唬人罷了,並未傷及經脈。

“閉嘴。”齊慎卻是冷冷喝了一聲,仍是堅持將那白瓷瓶中的金瘡『藥』撒了上去。

“嘶。”謝鸞因疼得抽了口冷氣,眼中有些返『潮』。

齊慎低頭,從一旁的櫃子裡取了些乾淨的棉布來,先草草地包紮好傷口,這才抬起頭來,卻見她已是淚盈於睫。

他瞳孔縮了縮,臉上陰冷的面具瞬間崩裂,嘆息一聲,伸出雙臂,將她攬進懷裡,略有些笨拙地在她背上拍了拍,悶聲道,“別哭了。”

謝鸞因的眼淚卻是掉得更急了,“我沒有還手,只是想著,往後還不知怎樣,我會武之事,不想李雍知道。我只要躲開要害,胭脂和紅豆趕來,那便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