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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羅網

謝鸞因一直覺得,自己與幾位兄長長得都不是特別像,當然了,那是他們自己覺得。

但事實上,一母同胞,怎麼可能半點兒不像?尤其是在旁人眼裡,無論如何,自然是有幾分相似的。

方才,聽他們所言,她已大致肯定她這回運氣不錯,又賭對了。

他們口中的“安哥”自然就是謝安無疑了,至於二爺……

謝鸞因黯下雙目,“現下想不起沒有關係,去將你們二爺請了來,一切自見分曉。”

見他們都還是杵著不肯動,謝鸞因這個時候委實沒有什麼耐『性』,眉峰一蹙道,“我一個女子,孤身一人在你們的地盤兒,怎麼,你們害怕我『插』翅飛了不成?”

謝鸞因這話不假,清哥和輝哥匆匆對望一眼,心中多了分底氣,也不由隨之動搖了。

謝鸞因笑眯眯再添一把柴,“這樣,你們若實在不放心的話,你……”

空著的手抬起,食指直指輝哥,“就待在這兒將我看著好了。”

而後揚聲對門外探頭探腦,卻又不敢進來的強子與他媳『婦』道,“勞煩門外的二位去幫忙請一下你們二爺。我本是你們請來的,自然也只能多多偏勞二位了。”

門外的強子和他媳『婦』兒嚇得從邊上彈了開來,緊接著便是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往院子外奔了去。

謝鸞因杏眸輕轉,睞向神『色』都是有些不安的輝哥與清哥,模樣再從容不過,誰也不知道,她這平靜的表象下,心房已是不安地跳漏了拍。

她的耳朵甚至悄悄豎了起來,聽著門外的動靜,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過得好慢,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知道腳步聲進了院子,由遠及近,她悄悄……坐直了身子。

杏眼一瞬不瞬盯著門口。

一道黑影遮蔽了門口明亮的光線,一個身形挺拔魁梧的漢子大步進了房中,一雙黑眸好似利箭,一進門,便是直『射』向房中的女子。

“你要見我,我來了,放了阿清!”

謝鸞因目下微閃,竟是二話沒說收起了短匕。

反倒是其他人沒有想到她竟這般乾脆,不由愣了愣神,皆是神『色』驚疑。

謝鸞因卻恍若未覺,一雙眼,只是定定望著面前的人,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牽,眼裡,卻已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澤。

那人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皺起眉來,“你便是那個害死了阿安的女人?”他的聲音沙啞,似摻了石子一般的粗礪。

謝鸞因眨了眨眼,將眸底的『潮』溼『逼』退了些,才淡淡回道,“不是我。韓明根本就是有所備,我就算沒有摻一腳,他也是必死無疑。至於你們聽到的訊息……應該是韓明特意讓人放出來的吧?”

“韓明?”那男人狠狠皺起眉來,看謝鸞因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困『惑』與疑慮,還有深深的戒備,“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謝鸞因卻是倏忽笑了,不答反問道,“你們怎麼不問我姓甚名誰呢?”

這問題引得屋內眾人又是神『色』莫名地望她。

她不以為意,笑彎紅唇,也不等他們問了,便是徑自答道,“我叫謝鸞因。鸞因,是父親為我取的小字,只是,不待我及笄,父親就已經去世了,就刻在他送給我的印章上。鸞是我的『乳』名,因是……”

“留待作遺施,於今無會因。”那男人望定她,眸中還是疑慮,卻輕輕吐出了這一句。

那個因字,不過是一種期許,一個將死的父親,對女兒平安、長命百歲的期許罷了,哪怕,這樣的期許,是黃泉不復見,是蝕骨的思念只能落空。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謝鸞因眼底的水澤朦朦朧朧又起,急劇氾濫成災,終於不堪重負地自眼角滑落而下,卻落在了她翹起的嘴角,“二哥!我是阿鸞啊!”

謝瓚十四歲時,便隨定國公到了西北,自此,除了那次冒險潛回京城之外,便再未回去過。

那個時候的謝鸞因,只是一個九歲的小丫頭。

而今,九年光陰倏忽過,少年長成了雙肩能擔起天下的男人,而小丫頭卻都已成了老姑娘。

謝鸞因那年在京城時,還曾在窗外偷偷瞧過謝瓚,可謝瓚,卻從未見過自己妹妹長大的模樣。

因而,那一聲二哥,那一句阿鸞,讓他的瞳仁,不由得,便是縮了縮,薄唇抿緊,一雙眼,死死盯視著謝鸞因片刻,好一會兒後,才蠕動著嘴唇,硬聲道,“你……說什麼?”

與此同時,林越卻是要急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