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謝鸞因極力鎮定,但面『色』還是有了一絲不自在。
曲逸飛不是那不識相的,見狀,便也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謝鸞因清了清喉嚨,轉了話題,“對了,曲公子,你進京之後,不妨將你平日的習作帶上兩篇,而後,往三柳衚衕柳府去拜會一下柳翰林。”
“柳翰林?”曲逸飛蹙了蹙眉心,他也是私下打探過的,“不是說這位柳翰林最是個孤高的『性』子,從來都是將士子拒之門外的。”
這位柳翰林,據說學問極好,就是脾氣就好比那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
從前,倒也有不少進京趕考的舉人衝著他學問好,便備了厚禮去拜訪他,卻毫無意外,都被拒之門外不說,備上的禮物更是被從門裡扔了出來,從無例外。
後來,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去他府上自討沒趣了,而且,他脾氣太差的傳言便也不脛而走,是以,即便遠在西安,曲逸飛也聽說過,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這位柳翰林。
想起齊大人是京城人士,或許知道什麼內情也說不定,“莫不是那些傳言,有什麼不盡之處,是有人刻意中傷柳翰林的?”
“咳……”謝鸞因險些被口水嗆到,忍笑道,“這倒不是,柳翰林的『性』子……確實……呃……算不得好。不過,他的學問卻也是整個大周都一頂一的好,否則,他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也不能還好生生呆在翰林院了。”
柳翰林的學問是先帝便極為推崇的,如今的洪緒帝,雖不喜歡他,但卻也容得下他,是因為柳翰林確實有他立足的根本,前些年,就是會試的題目都是他出的,近兩年,他年紀大了,雖再不出題,但是他在翰林院,乃至整個大周文人中的地位都很是超然。
“若是你能得他指點,那必然會受益匪淺。何況,柳翰林的『性』子是孤高,但卻是因為不喜那些將心思用在別處,卻荒廢了學問之人,我知你的『性』子,定是能得他喜歡的。哦!對了!柳翰林唯好杯中之物,我記得你家裡母親喜歡家釀些米酒果酒,如果不嫌不麻煩,可以帶上一些。若是……可以陪柳翰林小酌幾杯,但千萬切記,柳翰林雖喜歡酒,『性』子卻極是自律,飲酒時一定適度,千萬莫醉了。”
聽到此處,曲逸飛自然知道謝鸞因這是在為她指路,不管這些是謝鸞因從齊大人處,或是費心從別處探來的訊息,都是她的一片心意。
曲逸飛想到此處,連忙對著謝鸞因長身一揖,“多謝鸞姑娘。”
“曲公子何必這般多禮,朋友之間,本就是要互相幫襯的,不是嗎?還是,在曲公子看來,鸞因還算不得你的朋友?”謝鸞因一側身,躲開了,便是這般道。
曲逸飛自然是忙不迭道,“鸞姑娘自然是敏之的朋友,不只!還是知己。如此……鸞姑娘為敏之的心意,敏之便記在心中,再不言謝。”
曲逸飛本也算得是個灑脫的,當下,便是從善如流道。
謝鸞因滿意了,笑道,“那我便先在此預祝曲公子秋闈之時蟾宮折桂,金榜題名了。”
“借鸞姑娘吉言。”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眼看著,確實已經夜深。曲逸飛三日後要啟程,要準備的事情還不少,因而便是與謝鸞因告辭後,便往客院而去。
謝鸞因眼看著他的身影沒入夜『色』之中,正待回身回自己的院子,目光不經意往邊上一掃,卻是一怔。院牆邊上,有一棵棗樹,已是有些年頭了,枝椏虯勁,這個時節,卻是連片葉子都沒有了,枝幹上卻還有些未化的殘雪。樹下,立著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竟是恍惚與暗夜融為了一體。
而此刻,哪怕是四目相投,他也不過只是牽了牽嘴角,背在身後的手,還是好生生地揹著,而腳下更好似生了根,沒有挪上半寸。
反倒是謝鸞因眨了眨眼,確定他並非幻影之後,便是緩步靠了過去。
“齊大人何時回來的?”謝鸞因輕聲笑問,問話間,人已到了他跟前,目光一掃,落在他的靴尖上,來不及除去的灰塵,身上的披風亦然,就是鬢角也染著風霜,謝鸞因不由默了默。
沒有聽到齊慎回答,便是話鋒隨之一轉道,“大人既然來了,讓下面人通稟一聲,自該進堂屋去,卻如何站在這裡,風冷霜寒的,可別著了涼。”抬眼,卻見齊慎一雙黑眸望著她,卻是往她的額角掃了去。她心頭一動,他莫不是
下一瞬,齊慎終於開了口,“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看過便走,沒有想驚動旁人。”然後,邊是低頭從衣襟處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