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一切,是她親手打造的,除了這些人留著長髮,穿著古裝之外,簡直是像透了,不!這根本就是一場她從前只能在影視劇中看見,或是打工時,做酒店服務生時,能夠有幸得見一二的酒會場面。
可是如今,她不只親自參與其中,事實上,這是她的傑作,這一剎那間,謝鸞因心中的感受莫名複雜,但有一種欣悅個驕傲,在胸臆之間澎湃發酵就是了,謝鸞因知道,這樣的感覺,有一個學名,叫做成就感。
這三年來,她時時體會到成功的喜悅,而這樣的感覺,終於在今日,到了極致。
“呀!光顧著說話了,都沒有瞧見,鸞姑娘來了。”正說著話的周繼培眼尖,一下子瞄見了站在暢波廳門口的謝鸞因,便是笑道。
他們身邊聚了不少的人,齊慎本來一直注意著門口,誰知,這個時候,卻有一個人在話裡有話地誇讚起他族中的姑娘們,個個都是品貌雙全,宜室宜家,打得是什麼主意,他自然一清二楚。
他不由得冷了雙眸,嘴角還是掛著笑,卻是沒有接話,垂下頭去,輕啜了一口杯中的酒。
這山海苑裡的酒,也是絕品,種類繁多,有清香型的,也有醬香型的,可他手中這杯,卻是什麼雞尾酒,顏色漂亮不說,喝下去,只覺得滋味獨特,但於唇舌而言,都是極大的衝擊,他本就善酒,自然是中意。
可此時聽得周繼培這一句,他不知怎麼,卻驀然有些緊張。
但也不過一瞬,他便已是調整了呼吸和心跳,面色如常地緩緩轉過頭去,望向了暢波廳門口的方向。
謝鸞因感覺到幾人的視線,本來沉浸在歡喜中的心,一瞬間,沉冷下來,當真是冰火兩重天。
她亦是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呼吸,慢慢抬起眼來,便毫無意外地,與齊慎四目相對。
五年多了,這中間,她琢磨過他無數回,有疑問,也有恨,竟是將他的面容與聲音,都那般清晰地刻在了心底,兩次擦身而過,她頭一回,這般清楚地再見他的臉,可並不覺得有半分的恍如隔世。
是了!自然不會。她早知會有再見,也確定,他們一定會見。
她來這兒一遭,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三年多前的真相大白於天下。而這個真相中,少不了他。
只是奇怪,為何齊慎望著她的眼神這般奇怪,那目光,很是複雜,讓她讀不懂,卻是莫名心悸,但至少,沒有驚的成分在當中。
為什麼不驚?他是沒有認出她,還是……一早便已知道,會遇見她?
謝鸞因心中一時有些七上八下起來,但電光火石間,她已是來不及多想,緩緩舉步走了過去。
齊慎望著她,心中卻只是純然的歡喜,短短十來步的距離,她不會知道,是他這三年來無數次的找尋與落空,而她,終於平安無事出現在他眼前,他如何能夠不歡喜?
“齊大人,如何?我可沒有騙你吧?咱們鸞姑娘啊,真是個美人兒吧?”周繼培笑著眨了眨眼,這回倒是注意了一下措辭,並未從語調中流露出太過曖昧的語調,官能做到這個份兒上,基本的察言觀色,都是本能。
這姓齊的,不管真是個君子,還是個道貌岸然的,他既然喜歡扮溫厚,那便扮就是了。不過……看看你,看得眼都不眨了,可是當真一見鍾情了?未必吧!色迷心竅還差不多,到底是還年輕,心志不堅啊!
趙博倫笑笑沒有說話,可目光閃了閃,卻是與周繼培一般的想法。
都說軍中的人常年不見女色,看見頭母豬都能賽貂蟬,還別說這鸞姑娘當真是美人一個了,也難怪這齊大人看得捨不得移眼了,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啊!
葉景軒也是第一時間,便發現了謝鸞因的到來,在她還站在暢波廳門口發呆的時候。
只是,瞧見她的第一眼,葉景軒便是皺了眉,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因為他看得出來,謝鸞因今日特意打扮過。
她平日裡,雖也穿裙子,不過多是些不會阻礙她行動利索的,她的衣裳從來都是特製,款式介於裙子與胡服之間,比之其他姑娘的柔美,她的裝束硬是多出了兩分英氣,也是硬氣,就連頭髮也從不梳髮髻,多是往頭頂一束,便是了事了。
可是,今日她卻特意穿了一身新做的裙子,並且是再中規中矩沒有的輕紗小衫和白色挑線裙子,頭髮也罕見地梳了個髻,行止間,裙襬搖搖,蓮足隱現,搖曳生姿,竟是他從未見過的柔美。
雖然知道,今日山海苑開業,無論是對她,還是對自己來說,都是至關重要,她要打扮一下,也是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