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纖細高挑,背脊挺得筆直,行止之間,是已融於骨髓,流於自然的端莊與高貴,待得那背影,消失於眼前,齊慎驀然一個激靈醒過神來,便是拔腿往樓下狂奔而去。
齊慎自覺已經跑得夠快,可是,待得到了一品居門口時,卻還是剛好瞧見一輛馬車,從門前駛離。
“方才那位姑娘……可是你們鸞姑娘?”齊慎略頓了頓,沒有追上去,而是轉頭望向那還站在一旁的一品居掌櫃,沉聲問道。
那一品居的掌櫃姓胡,剛將人送上馬車,便覺得身邊颳起了一道風,還未曾反應過來,便瞧見這位爺面沉如水地緊盯著他,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這位爺的目光也太銳利了些,他都害怕自己若是說錯了一個字,就能被他給拆了。
做他們這生意的,平日裡,見得人多了,胡掌櫃即使不知齊慎的身份,但趨利避害的直覺卻已經明確告訴他,眼前這位爺是他得罪不起的,好在,這西安城中識得鸞姑娘的人也不少,倒也算不得什麼秘密。
因而,胡掌櫃很快便是展笑道,“正是我們鸞姑娘!”鸞姑娘這一段時間都忙著山海苑的事情,如今,那邊總算是一切就緒,姑娘這才騰出手來,開始一家家的視察和查賬,今日,剛好輪到他這一品居。
齊慎蹙著眉,轉頭望向那馬車離開的方向,半晌沒有說話。
胡掌櫃思慮片刻,忙賠笑道,“這位客官,可是有什麼吩咐?”
誰知,齊慎卻好像根本未曾聽到他的話一般,轉身便是往回走,那臉色,沉溺在一片陰影之中,說不出是喜是怒,很是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