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執意要為謝鸞因牽駱駝,只是,謝鸞因卻分明瞧見他在挽韁時,右臂有一瞬的僵硬,她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他身上最重的傷,便是那一處了。
想到這也是個倔強的,謝鸞因蹙了蹙眉心,終究是什麼話都沒有,便是上了駱駝。
阿翰回頭看著她,笑容迎著日頭,耀眼無比。
一隊人,在沙丘之上蜿蜒而行,頭上的日頭高懸著。
齊慎行在前,面上不顯,心中卻很是憂慮。
昨日,為了躲避刀匪,他們偏離了原先的方向,又沒了張勇做嚮導,一個不好,他們就會在這茫茫大漠趾迷』失方向,何況,更要緊的是,他們所剩的飲用水,已是不多了。
嘴唇已是乾裂,齊慎抬了抬手,下令原地休整一會兒。
拿起輕飄飄的水囊,正要喝時,卻又生生忍住了。
拿了那水囊走到了謝鸞因身邊,心疼地看著她已經起了幹紋的嘴唇,她真是何苦來哉要來受這份兒罪?
嘆息一聲,他在她身邊蹲下,將他的那隻水囊遞了過去,“喝點兒。”
謝鸞因略一躊躇,到底是將那隻輕飄飄的水囊接了過來,含了一口後,在唇中潤了潤,才吞了下去。
不用開口去問,她也很清楚他們現下的處境不容樂觀,不由轉頭望了一眼身邊的阿翰,齊慎也是沒有辦法,才將希望都寄託在了這人身上吧?
在大自然面前,他們的力量,都太渺了。
阿翰察覺到謝鸞因的視線,抬起頭來,衝著她笑得燦爛,“阿鸞!”
這個稱呼,還是他聽見齊慎這麼叫的,居然便跟著叫了起來。
齊慎便是皺了皺眉,謝鸞因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才轉向阿翰道,“阿翰!你,你聽我的話,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