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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女人的變化

陳萱對於容揚有一種極為信服的心理, 從容揚為她列出學習的書單開始, 容揚在陳萱的心目中便有了最不同尋常的位置。這種位置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而是更為深刻的先行者對於後輩的引導。

所以,容揚的話, 在陳萱心中的份量是不一樣的。

陳萱當天做了件事,她沒再回到鋪子裡, 而是回家找出那天美容院女師傅給她的名片,咬咬牙,陳萱自箱子底兒的荷包裡拿出兩塊大洋, 坐車去了一趟美容院, 足花了八毛錢,讓美容院的女工給她化了妝。

所以, 當天晚上魏年回家,險沒以為走錯了家門。這位眉毛彎彎、粉面朱唇,還剪了個摩登短髮, 十指尖尖染寇丹的女郎, 魏年使勁兒看了兩眼,才認出這是他媳婦來。陳萱給魏年看得不好意思,把手裡剛出鍋的一盤子大蔥炒雞蛋遞給魏年,“擺桌上去,飯菜都好了。”

魏年接了菜碟子,湊近了悄悄問陳萱, “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什麼事都沒有, 還不許我打扮一下啊。”

“許, 許。”魏年都懷疑陳萱這麼梳洗打扮,是不是今晚準備獸性大發要“糟蹋”他了。

魏年暢想一回那等美事,笑眯眯的回屋洗手換衣裳去了。三舅爺跟這倆人一院兒住,住的是心驚膽顫,不是陳萱連哭兩宿,就是一老本分的出門,然後這麼、這麼打扮的奇奇怪怪的回來。三舅爺很擔心小兩口感情會不會出現危機啥的,陳萱是不是叫魏年欺負的太狠了,不想跟魏年過啦?要不,咋變這樣啦!三舅爺晚飯也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只要不是陳萱連哭兩宿那樣的事,三舅爺並非多嘴之人,只管悶頭吃飯就是了。

魏年這餐飯有些心不在焉,待陳萱收拾好廚下這一攤子事回房,魏年立刻問她,“今天是出什麼事了?”

“沒出事,我就是去美容院找人幫我化了個妝。你不也說,女子要學會打扮麼。”

“少糊弄我,無緣無故的,你會去美容院花這個錢。先前我讓你去,你不還說,去一趟得一塊現大洋,一天就得洗掉,怪不划算的。”魏年笑的篤定,“必有緣故。”

“哎,要不是遇著容先生,我也狠不下這個心。”陳萱倒了兩杯水,把今天見到容揚的事同魏年說了,陳萱道,“唉喲,阿年哥,先前我說的那個貴死人的點唇膏,原來就是容先生的生意。天哪,這麼一支小小的點唇膏,就要五塊現大洋!容先生可真會做生意,咱家織一件毛衣能穿好幾年才賣五塊錢。”

“容先生人真的很好,我把帽子店經營不善的事同他說了,他說,要想做女人的生意,就得懂女人的美學。這女人的美學,不就是穿衣打扮麼。開鋪子這麼多錢都花了,月曆牌也印了,福字對聯的錢也花了。我是絕不甘心把錢都賠進去的,阿年哥,你的錢我恐怕今年都還不上了。我還得跟你說一聲,我接下來怕得接連花許多錢,我想去學一學,女人打扮是怎麼一回事!”陳萱把自己的想法一股惱的同魏年說了,還有些擔心的看向魏年,擔心魏年不同意。畢竟,在陳萱看來,接下來,她要花的,可是一大筆錢。

沒想到,魏年只是一句,“等阿銀那裡的月曆牌畫好了,你帶她一道學學,她也大了,現在外頭女孩子都挺會打扮的。”

“好!”陳萱高興的說,“阿銀比我還聰明,我們倆一起學,能學得更好。”

陳萱把這事同魏銀說過後,魏銀歡喜至極,總算不用把買的點唇膏掖著藏著只敢晚上用了。

倆人既然要學打扮的這一套事,瞞不過魏家人。陳萱敢幹這事,也沒打算偷偷摸摸的,她計劃好了,跟魏年商量過,倆人一道回了趟老宅,也要跟長輩們說一說。陳萱這一開口,魏老太太一聽,險沒上了吊。魏金也跟著添油加醋的嚷嚷,“咱家可是正經人家,怎麼能去學外頭那些個人去!”

好在,魏老太太魏金不是家裡做主的。陳萱跟魏老太爺說,“以前,我也覺著,梳妝打扮不大好。那天,我去東安市場,東安市場最賺錢的化妝品鋪子,滿櫃都是國外的化妝品的那個鋪子,叫吉慶坊的,太爺知道不?他家這麼大一支點唇膏就要五塊現大洋,別的寇丹、雪花膏、香水什麼的,最便宜的都沒有低於兩塊現大洋的東西。東西這麼貴,生意還好的不得了。那個鋪子,就是容先生的生意。太爺是見過容先生的,他做的一樣是女人生意,他這個人可是極有身份的人。我把我們帽子店的事跟容先生說了,容先生說,帽子店也是屬於女人的生意,想把生意做好,就得知道,女人想怎麼樣的打扮、怎麼樣的愛美。”

“我們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