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睡著了,偷偷拔一根下來?不對,他今晚可能又要用被子捲住我了,手根本就伸不出來……”
除了她在偷看,連這販的女兒也在好奇地盯著玄衣。很快,兩隻形態可掬、微微透明的魔獸糖就遞到了玄衣手中了,透過糖身,還能看到裡面微微流動的糖汁。簡禾看得口水直流,正要伸手接過,玄衣看了她一眼,忽然將手一縮,舉到她碰不到的地方了。
簡禾:“……?”
玄衣就將糖枝橫放到了她的唇邊,屈尊降貴道:“吃吧。”
販的女兒托腮,看得津津有味。簡禾有些窘迫:“我自己吃就好了,幹什麼呀你?”
玄衣挑眉,揶揄道:“你今不是我親自給你餵飯了嗎?”
簡禾:“……”
她痛苦地一閉眼。
玄衣果然聽到了她和蘇棠吹的牛。
而且,原來他這麼早就站在那裡了嗎?那她後面吹的那花亂墜的部分,豈不是一字一句都沒漏掉,全落進他耳朵裡了……
她還提議要出來,根本就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簡禾倍覺丟人,偏偏,玄衣還要一邊欣賞她抽搐的臉,一邊慢條斯理地補充道:“我思來想去,好像昨晚沒發生過我餵你這一出。但是,既然你這麼希望我親手餵你,我就現在補上好了。對了,你好像還過……”
不想讓他翻出更多的舊賬,簡禾崩潰道:“好了好了!你別了,我吃我吃!”
她張嘴將竹籤上的糖咬了下來,擦咔一聲清脆的裂聲,糖就碎了。好在,玄衣早就用手在下面接著了。他心情頗好,十分自然地將落到掌心的半塊糖吃掉了,道:“走吧。”
簡禾提心吊膽地含著半塊糖,心中浮現出了一股不好的預釜—總感覺今晚的“清算”,才剛開始。
走了一路又吃了一路,兩人停在了一個賣飾品的地方,木欄杆上掛了很多鏤空的金屬球掛墜,還有陶瓷掛墜,裡面都裝了一些藥草,據可以寧神安心。
玄衣心裡剛浮現出了一個未成形的想法,就聽見簡禾提議道:“玄衣,我想買個禮物回去給蘇棠。”
玄衣的面上湧動著幾分驚訝——他們居然想到了一塊去。
“你看,我今不是提了他孃親的事嘛,雖不是故意的,但是……他一定很不開心,孩子不都喜歡這種叮叮噹噹的掛墜嗎,就買個回去,哄哄他開心好了。”付錢的人才是大爺,簡禾連忙補充了一句,徵求他意見:“你覺得呢?”
“我也有這個意思。你來挑吧。”
“真的?那就明我們很有默契啦,嘿嘿。”罷,簡禾低頭,認認真真地在叮叮噹噹的掛飾中選了起來。最後選了一隻深藍間墨綠的陶瓷獸。腹部下綴著金色的鈴鐺,頭頂有三道縫隙,讓安神的香氣飄出來,十分別致。
攤子的木架後,兩顆圓滾滾的腦袋伸了出來。這看攤的大娘生了一對龍鳳胎,連犄角都還能收得很好。第一次見到人類,這對姐弟頂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好奇地望著簡禾。
“我挑好了,他應該會喜歡吧?”簡禾直起身來,晃了晃手中的掛飾,就感覺到耳朵被人碰了碰:“……玄衣?”
自從被蘇渭的家奴逮住、收繳了身上一切飾物後,她的耳朵已經很久沒有戴過耳墜了,就這樣一直空著。這一晃神,一雙漂亮的耳墜已經穿進去了,沒有弄疼她。
簡禾摸了摸,茫然道:“為什麼送我東西?”
玄衣收回手,壓下唇邊的笑意,板著臉道:“不是你自己的嗎?我要送你禮物。”
簡禾:“……”
感覺這個坎兒一輩子都跨不過去了。簡禾臉皮抽搐,又摸了摸耳朵,茫然道:“好看嗎?”
她白皙的耳垂微微地泛著粉,火紅色的珊瑚珠被襯得極為可愛。但是太直白的誇讚,他又不出口,只哼道:“勉勉強強能看吧。”
兩個魔族孩卻在這時糯糯地異口同聲地道:“很好看呀。”
簡禾誠摯地道:“謝謝你們捧場。”
她現在的尊容堪比夜叉,跟“好看”兩字絕不沾邊,也難為這兩個孩子得這麼真誠。
玄衣也轉向了她,微微一愣,隨即拿起了臺上的一面鏡子,道:“你自己看看。”
簡禾定睛一看,驚訝地“咦”了一聲。她身上的紅斑居然已經開始消退了,臉上的斑駁痕跡都不見了,露出了她原本的容顏。
拉起袖子,手臂上的紅斑也消得差不多了。
難道魔族的水土跟外面有點兒不同?紅疹不僅起得慢,還消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