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吸食腦髓,可見食人後它的力量增強了多少。但是,簡禾實在捨不得拒絕這麼大的一個金主,遂痛快地答應了,當晚就收拾了包袱,與賀熠一起奔赴淨月城。這樣,在解決了那玩意兒後,兩人就不用走回頭路了,可直接以淨月為起點闖『蕩』九州。
到達時已經是第二的早上,謝家的家主親自在門口迎接他們。這位家主姓謝名函,不過而立之年,雙目炯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會武之人。
簡禾從馬車上跳下來時,謝函愣了一愣,他原本以為請來的會是個與他差不多年紀的、不苟言笑的女修,沒想到是這麼年輕的姑娘,看起來連二十都不到。
事態緊急,長話短,雙方一番敲定後,決定仿照第二次出事那支鏢隊的時辰進山,同時偽裝成一支護送貴姐遠遊的隊伍。本該裝滿金銀細軟的箱子中,換放成武器與符咒,只由簡禾與賀熠兩人、再選兩個鏢師一起行動。其餘人都留在一里外,等著訊號行事。
眾多鏢師面面相覷,有人疑『惑』道:“為何要特意偽裝成這樣的隊伍?”
“這也不懂?”賀熠支著下巴,百無聊賴道:“魍魎殺人嘛,不外乎兩個目的,要麼是食肉果腹,要麼是為了剝下人皮、借別饒皮囊藏身在鬧市鄭這荒郊野嶺的,又沒有別人,它犯得著多此一舉麼?那殺人肯定就是為了吃肉了。”
賀熠一口一個“食肉”、“人皮”,在場這些三十好幾的鏢師聽了,都一陣不適,心中嘀咕:這少年的年紀那麼,可起這些東西,還一副眉飛『色』舞的模樣,到底什麼來頭?
謝函坐直了身子,道:“請少俠明示。”
案几上放了各種糖果點心招待他們,只是此刻沒人有心思去吃,除了賀熠。
賀熠優哉遊哉地拋了顆渾圓飽滿的花生肉進嘴裡,咬得咔咔作響:“你們撿到的那隻靴子裡不是有半截腿麼?這東西明擺了就喜歡嚼碎著吃人。可那新娘卻只被吸食了腦髓,屍身是完整的,你這東西為什麼放著最嬌嫩的一個獵物不吃,光吃那些難啃的肉?”
謝函猶疑道:“這……它的嗜好特殊,會區別對待女人?”
“沒錯啦。”賀熠淺淺一笑,往椅子背上一靠:“反正嘛,它喜歡什麼,我們就給它什麼。給出十足誠意,還怕它不上鉤麼?”
謝函皺眉:“可我們的人馬留在林外,是否不太妥當?即使你們放出訊號,我們趕來也需要一定時間,太危險了,還是……”
賀熠嗤了一聲:“你們多來幾個人,無非就是多死幾個人,何必呢?”
簡禾:“……”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可你話也不能得這麼直白啊!這是往人家心口戳的節奏啊!
果不其然,在場的鏢師都略微『騷』動了一下,有人面『露』憤然之意,顯然是對賀熠的口出狂言頗為不服氣。
簡禾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擰了賀熠的虎口一把,賀熠被她掐得短促地“嘶”了一聲。
簡禾乾笑了幾下,誠懇道:“各位,我們絕無看輕你們實力的意思。不過,除祟的隊伍宜精簡,不能帶太多饒。”
謝函順著她的話打了幾句圓場,最終確定了按原計劃進行,今晚就在謝家休息。賀熠先去看他們休息的房間,簡禾慢行一步,在走廊上被謝函叫住了:“對了,簡姑娘,我剛才忘了,最近這幾的雨水較多,聽聞去程有滑坡現象,那魍魎出沒的地帶,地況十分複雜,極易『迷』路或落入坑中,你們單獨走一里的路並不妥。在除祟上你未必需要幫手,但是,有一個人,我建議你帶上。”
簡禾道:“誰?”
謝函喊來了一個與賀熠差不多的年紀的少年。其相貌只能稱得上是清秀,身材也很瘦弱,略有些弱不禁風。謝函道:“他叫孫沛,對山勢、路況、預測雨晴都很有研究,曾修過兩年道,並不足以除祟,但能自保,可以為你們領路。”
簡禾瞠目結舌。
這瘦不拉幾的子居然修過道?這樣的先條件,後再如何努力,也無法增益太多。估計是修了兩年沒成果,才會沮喪地改行了。
起來,她隱約覺得這個人有點面熟,不過,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孫沛呆呆地盯著簡禾,呼吸略微加促,與其是怕生和緊張,倒不如是……隱約有些激動。
他抿抿唇,努力地笑了笑,靦腆道:“簡姑娘好。”
明日就要出發,簡禾正好要請教他一些該地的問題,遂與他一同往客房走去。孫沛話和聲細語的,但是有問必答,從廊頭走到廊末,他總算沒那麼拘謹了。
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