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額角一抽,不悅道:“睡好了,別動來動去。”
彼此身高懸殊,為了貼近簡禾,他不自覺地微微弓起了上半身。簡禾幾乎是完全嵌在他胸膛裡的,是很有安全感,但是玄衣話時,溫熱的氣息一直淺淺地拂動她耳後的頭髮,癢得很,這可要命了。
簡禾欲哭無淚,據理力爭道:“玄衣,你不覺得我們的進展太快了嗎?不是該循序漸進的嗎?”
玄衣:“……”
意識到簡禾誤解了,不過,她這種少見的慌亂,還挺可愛的……玄衣有點好笑,故意不解釋,揚眉道:“快嗎?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
簡禾:“……”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對了,當年在離開西朔山的馬車裡,她好像是一句類似的強詞奪理的話,強摁玄衣的頭,逼迫他認可“睡一個房間等於一起睡過”……不是吧,玄衣居然記到了現在?!
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這是睚眥必報!”簡禾掙不動了,討價還價道:“再,你也不用纏這麼緊吧,我當年哪有抱過你睡覺……”
玄衣一嘆,終於不戲弄她了,道:“不抱這麼緊,就沾不上我的氣味。在覓隱,沒有我的氣息,你會有危險的。”
此“氣味”,並非香臭範疇的氣味,而是魔族人才能感知到的、某種類似於圈地盤行為的標記,等同於是宣告“這個人有主了”。按照親密的程度,所沾上的氣息的濃淡也有所不同。
二人越是深入交纏,氣息就能留存越長的時間。
緊緊相擁,已經是最輕的一個程度了。就是因為沾得少,才需要用更長的時間去彌補。
不知想到了什麼,簡禾的臉慢慢地紅了。
“明白了嗎?不要亂動了。”玄衣將被子掖上了一點,道:“睡吧。”
閉上眼睛了好半晌,聽著身後的心跳聲,簡禾找不到睡意,又撩他話了:“玄衣,我們話吧。”
玄衣道:“你想什麼?不是舌頭累了嗎?”
“我耳朵不累啊。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我還想繼續聽。”
玄衣靜了片刻。
與她相比,他似乎沒多少值得的東西。
當年,從封家離開後,消失了近三個月的他順利地回到了覓隱。
覓隱這片幻境在最開始就是玄燁與蘇因這對義兄弟一起構築出來的,後來才招兵買馬慢慢壯大。突然間失去了一根頂樑柱,覓隱動盪了好一段時間。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又失蹤了,那就是亂上加亂。
簡禾將他藏得太好了,不光是在封家修士的眼皮底下保護了奄奄一息的他,就連魔族這邊也追尋不到他的蹤跡。
這麼長時間毫無音訊,在某些人眼中,他已經死在外面了。所以,當他重新出現在行宮中時,引起了不的轟動。
回來以後,他表面仍與舊時無異,暗地裡卻開始著手去調查父親身亡的秘密。
憑藉他最開始聽到的法,玄燁是先遭到了仙門圍困,再發信求助的,只可惜趕去救他的人晚了一步。
但是,在山谷下的獵戶屋裡,簡禾明確告訴了他——山谷中留下的魔獸屍體是被同類啃咬而亡的。換言之,殺害玄燁並剖丹的人,應該是個魔族人。
一絲一縷,抽絲剝繭,疑團一個個地浮出了水面——玄燁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去千里之外的西朔山?是誰讓他去的?或者,是什麼東西吸引他去的?他是一個人去的呢,還是有伴兒的?他在那裡遇到了什麼?
這件事裡,最值得懷疑的,就是經手這封密信的人,以及去救玄燁的人了。
簡禾也想到了同一層去了,分析道:“你爹根本就不是被仙門圍困的,他不可能在信裡這樣寫。收信的人為什麼要捏造他的話?還有,去救饒時候,難道就沒人察覺到那些魔獸是被同類咬死的嗎?太可疑了。”
“嗯。我也懷疑到了這上面去。接信的人,以及領人去救我爹的人,都是……蘇因。”玄衣低聲道:“我試過繞開他,去查當日一同前去的冉底看見了什麼,只是沒有結果。”
“他們不肯嗎?還是你被人發現偷偷查這事兒了?”
“都不是。”玄衣摟住簡禾的手微微一緊,沉聲道:“我沒有開口問,而是用一點方法,讓他們以為自己昏睡了,直接探他們的神識。”
作者有話要: 本章未完,我去洗個澡,回來補完它—3—
——腦洞劇場——
讀者:請問可以留下很重的氣息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