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這裡,不要離開。”
簡禾頂了頂他的手,示意他別囉嗦,趕緊去。
有不測風雲,風平浪靜了那麼多,兩人均沒有想到,會在今日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溫若流離開後,簡禾懶得矜持,攤大四肢滑趴在了草蓆上,舒舒服服地曬著太陽打盹。陽光照得後背暖烘烘的,開始昏昏欲睡了。
突然之間,柴門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撞開聲!簡禾一下子就驚醒了,警覺回頭,看見門外站著滿目震驚的澹臺憐。
今日訓完門生後,他將一疊從魔族人手中繳獲的密信送上山。溫若流這幾都住在最高處的竹屋裡,原本的房間落滿了塵。
既然還有時間,澹臺憐擼起袖子,幫忙清掃了了一下,想到山頂有座竹屋,遂提著水桶上去,順便一併處理一下。在林間,他就發現了一道極為隱秘的法陣。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他沒有深思。直到快到屋前,又見到了一道有遮攔作用的法陣。以他的道行,硬闖會被反衝。
無奈的是,在他想離開時,懸於腰間的仙劍發出了嗡文細鳴。察覺有異,澹臺憐管不得那麼多了,扔下空桶,強行踹門而入,竟然在這裡見到了一個最不該出現的——魔族人!
澹臺憐渾身緊繃,頃刻之間,震驚就徹底消化,化作了震怒。一道冰寒刺骨迎面襲來,簡禾大驚,敏捷地一滾,被強勁的劍氣掃中的草蓆紛紛揚揚漫空飛舞,剛才被她墊著的木枕已經四分五裂!
澹臺憐怒不可遏:“還敢逃!”
“鏘——”一聲利刃相擊之聲,冷銳的劍光被撞飛了。澹臺憐長劍險些脫手,不可置通道:“哥哥?!”
溫若流沉聲道:“把劍放下。”
簡禾縮到了溫若流的腿後,『露』出了兩隻眼睛,警惕地看著澹臺憐。
“那不是魔獸,是個魔族人吧?!”澹臺憐用劍尖指著簡禾,充滿敵意和懷疑地道:為什麼不能殺?!為什麼你要護著這隻魔狗?!屋外的法陣也是為了保護她設下的嗎?到底是為什麼?!”
“……”
“我的爹孃都是被魔狗殺死的,師弟是被他們折磨死的……還有,簡禾又是怎麼死的,你忘記了嗎?!都是因為這些噁心的魔狗!”澹臺憐『逼』近了他,壓抑著怒火吼道:“你日日夜夜在這裡研究搜魂陣,難道不是為了救她嗎?為什麼不殺了這隻魔狗給他們祭!多殺一個是一個啊!”
“我沒有忘記。”溫若流將簡禾抱了起來,抱緊在了懷中,長嘆道:“她就是簡禾。”
澹臺憐呆然,手中的長劍落霖。
半刻鐘後,溫若流將來龍去脈都與他了一遍,澹臺憐終於相信了不是他受了刺激、得了瘋病,接受了這個荒謬的事實。他跌坐在了椅子上,慘叫道:“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一個兩年多前就死聊人,在一個魔族饒身體裡復活了!
溫若流望了簡禾一眼,道:“這件事你要保密,不可以讓除我們三人之外的人知道。”
那日在荒村外『射』箭的那名門生,只看見他飛身返回。等追到那個地方時,溫若流已經帶著簡禾離開。該名門生沒有看到他施救的動作,甚至以為溫若流的眼睛“被灼傷”,是那垂死的簡禾的手筆。
“我當然知道了!我會分輕重!”澹臺憐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道:“真的一輩子都變不回來了嗎?”
簡禾搖搖頭。她也不肯定。
“你只需要記住,無論外貌怎麼變,她還是她。”
“唉,我懂。可一時之間,真的很難讓人接受。”澹臺憐長嘆一聲,掃了簡禾的犄角一眼,還是有點膈應。
簡禾想到自己獸形時等同於『裸』奔,扭動了一下,往溫若流的懷裡縮去,就被他更牢地用衣衫擋住了。
還是人形時並沒有這種感覺,化作獸形就感覺出來了——溫若流現在恨不得一到晚都把她揣在懷中,生怕一撤手她就會消失似的。
溫若流輕輕地撫了兩下她的背,道:“正因為猜到你的反應,我才沒有告訴你。”
“不過,來也湊巧,你竟然成了幾里外的那座信陽城的魔族頭兒。難怪那座城裡魔族人會集體撤走,回他們老巢了,恐怕是以為你死在了我們手裡。群龍無首,又強敵環伺,自然就待不下去了。倒是省了我們不少功夫,不用驅逐了。”澹臺憐想起了什麼,看向了溫若流:“對了,哥哥,你的眼睛是真的受傷了嗎?”
“不是。”
澹臺憐狐疑道:“那為什麼……”
溫若流一手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