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信皇后說的妖術,他為何關注在意薛葉自有他的理由,與什麼妖術無關。
但被改變了人生軌跡不可能成為前世那樣的薛大老闆,按理至少也應該是繼續養在深閨的千金貴女,怎麼會發生這樣驚人的異變。
想來問題肯定都在她身上。
唯一可惜的是,這半月多來,太子褚賢都無法見上薛葉一面,陛下對薛葉的厚遇超出他的想象,他親自下令,薛葉無需向任何人行禮,甚至於薛葉不願意,褚賢堂堂太子也不得打擾薛真人靜修。而他的人也無法靠近善清宮,不能探清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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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清宮內,光是為布聚靈陣所耗費的上等玉石就是每日就是以成箱計數的。
皇帝這般予取予求,慷慨大方,或多或少與蕭函見面說話時攝魂術的影響加成,但究其原因也是皇帝自己的心思,要是她表現得無慾無求,皇帝還會擔心,怕留不住薛葉。
在與皇帝談道時,蕭函不經意透露的,“我輩一心求道,自然是不慕富貴名利的。”
除了令皇帝在對太子的腦補上又加深了一層,對她所需要的修煉資源也是有益處。
比起在伯府的時候,現在薛葉已經能佈置更高一級的聚靈陣,比如五行聚靈陣,火系用火銅,水系用寒玉,金系用玄鐵,土系用玉石玉髓,木系則需要數百年以上的梧桐木。
五行聚靈陣在修□□是最基礎的築基境界以下才需要的陣法,稍微有點道行的修真者也不會佈置,也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總比什麼好東西靈寶都可遇不可求的末法現代要好。
而且,蕭函現在還佔據了一個優勢。
修煉靈氣再少,但積少成多,何況在皇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這些資源。
蕭函一點也沒有替皇帝或是大梁朝節省珍惜的想法,消耗起來毫不手軟。
像平日畫廢的符紙,玉石因陣法消耗化為的白灰,也不用蕭函費力氣打掃抹清痕跡,有的是宮人收拾。
“薛真人。”
善清宮的宮人對蕭函都無比恭敬順從,大多時間都因為薛真人的命令不得打擾,但也曾有緣見過無火自燃的線,無風自動的符紙,更別說利刀也難留下痕跡的璧玉不到片刻化為飛灰。
深知這位薛真人別看外貌只是一介少女,卻是真真正正的神仙人物。
看蕭函的目光也無比崇敬,不單是因為皇帝的敕封而尊敬。
已換上道袍的宮人恭敬捧上一個半開的雕花木盒,“薛真人,這些都是欲求見您的名帖信件。”
由於皇帝所表現出來的厚待看重,京中想見識她這位薛真人的不少。
其中地位最尊貴的,莫過於太子褚賢,
蕭函知道太子想見她,但卻故意不見,凡是與太子有關的人,也無一例外清理了出去。
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
9526:“我還以為宿主你關顧著修煉,把他們都給忘了呢。”
蕭函唇角微彎,“怎麼會忘?而且我還要見他們,好好回報一番。”
不回報過去怎對得起這兩年來他們對薛葉的厚愛。
蕭函從錦盒中抽出一張信件,淡淡道,“那就見一見吧。”
那信件落款上為,臨安伯府,謝安瑾。
薛葉的身份陡然變化,令臨安伯府的人想見上一面都難,謝安瑾的父親臨安伯還有些惱怒,覺得薛葉太過冷漠,連親人也不見。謝安瑾沒告訴他,善清宮裡的薛葉連太子都拒之門外。
這次來善清宮,謝安瑾也受太子之命,探明緣由,另外他也有很多的疑惑和不解,只有見到薛葉才能得到解答。
善清宮已經成為了皇宮中的特殊存在,
而其富麗堂皇,華麗精緻,甚至都勝過了他見過的許多皇家廟宇道觀。
身著灰色道袍的宮人將他引至殿中,“謝公子,請在此等候。”
香爐氤氳,帶著悠悠清香,一應佈置倒是像極了道觀內的樣子。
一著藍白道袍,烏簪綰髮的少女緩緩走來,步履間如清風朗月,長袖攏風,飄逸翩然。
全然不像在伯府時,錦衣華服雲鬢金步搖,
謝安瑾忽然生出種念頭,她本來就不是那個樣子。
他一時不知道該繼續稱她葉表妹,還是陛下所封的真人。
但蕭函已然開口了,望著他道出清清淡淡的一句,
“謝將軍,好久不見。”
這一聲如驚天霹靂,令謝安瑾連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