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去,襄南侯府都要跟著敗落了。”榮安郡主怒其不爭道。難怪母親以往都看不上父親,沒有半點出息。
襄南侯不以為然道,“有皇后娘娘在,襄南侯府怎麼會有事?”
“那要是皇后娘娘也不在了呢?”榮安郡主目光中透著偏執道,“最好的辦法,那就是讓襄南侯府再多一道保障。”
“我當上太子妃。”
“這……”襄南侯又怎麼不知道妻子長公主過去一心的打算,但正因為長公主機關算盡,也沒能成,還弄丟了自己的命,現在更不可能了。
榮安郡主緊緊抓住襄南侯的手,“父親,你去和皇后姑母說說,求一求她,讓她也為襄南侯府想想。”
“父親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你也要為哥哥想想啊。”
世子和襄南侯差不多,庸碌無為多過於紈絝,所以長公主才拼著命也要把女兒捧上太子妃的位子上去。
襄南侯本就是個耳根子軟的,三言兩語下終是被說動了,他心裡也拒絕不了那樣榮華富貴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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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為長公主之死難過的還有皇后,她也為長公主求過情,皇帝卻不耐煩理會她,不僅禁了她的足,還下令那日之事不得傳出半個字。
“薛葉就是個妖女,不知道使了什麼妖術,害死了你舅母長公主。”太子一來,皇后就忍不住一個勁地道。
“你以往那般親近她,定然也是她使了迷惑人心的妖術。”
“你父皇那般信任她,居然還在宮中為她修建道觀,你一定要勸你父皇,莫被人給騙了。”
太子褚賢雖也為這些日子以來事情變化失控而感到焦躁不安,但還是有點腦子清醒的,“母后,父皇之命,難道你忘了麼?”
陛下早有封口之令,連長公主都能隨意賜死,就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那日的事。
皇后聞言,訥訥不敢言,“這是在本宮的宮裡,說這些話也傳不出去。”何況她是皇后,怎麼能看著陛下被妖女蠱惑。現在一想起薛葉,皇后就滿心的厭惡恐懼。
“長公主的事,母后您就不要再理會了,宮中人多口雜,需記得謹言慎行。”太子褚賢鄭重道,“有些話更不要在父皇面前提起。”
“那……”皇后對上太子的目光有些心虛,但還是將話說了出來,“就是不提薛葉,也該說說你的太子妃了。”
“母后想說什麼?”太子褚賢皺眉道。
皇后的面容浮現一絲憐惜,“榮安那孩子也著實可憐,如今又失了母親。”
原本看著長公主已死,太子褚賢也不想再為難襄南侯,反正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他顧及這絲親情,卻不想母后還打著這樣的算盤。
太子冷冷道,“長公主去世,榮安郡主還需守孝三年。”
皇后之前看中榮安郡主是為了給太子增添助益,但長公主死後,榮安郡主顯然少了大半的優勢。皇后又升起了這般心思還是因為弟弟襄南侯進宮向她哭訴,因長公主獲罪,陛下也冷落了侯府,襄南侯本人又是個庸碌無為的,一下子就慌了,只想著緊緊抓住親姐姐皇后。
皇后被哭訴得心腸一軟,轉而想著榮安當上太子妃,她孃家襄南侯府也能多榮寵無憂幾十年。
她這樣的耳根子軟又偏愛,讓太子又氣又頭疼。
太子褚賢冷著臉從皇后宮中出來,心中惱怒於母后不思謹言慎行,還多是給他拖後腿。
走了一會兒,無意碰見一隊抬著數個沉沉大箱子的內侍。
內侍立刻停下,紛紛向太子行禮。
太子褚賢問道:“這些都是什麼?送去哪的。”
領頭的內侍恭敬回話道,“回太子的話,是滇南運來的上等玉石,乃是善清宮薛真人所需。”
薛真人,薛葉?
善清宮正是這半月便修建好供薛葉居住的道觀。
陛下勒令,工部的人也不敢怠慢,說是修建,但為了儘快,工部的工匠直接將那的幾處宮殿打穿,周圍的閣樓夷為平地,以此為基連夜趕工建成了一座華美至極的善清宮。
太子褚賢眼眸微微暗沉,他也有所耳聞。
父皇對薛葉幾乎是予取予求,奇珍異寶,還有靈芝丹參這等珍貴藥材源源不斷送到道觀中。
再想起父皇召見對他說的話,太子褚賢就不禁心中梗塞。
而且更糟糕的是,自那日後,父皇對他明顯的疏遠冷淡。
太子褚賢實在百思不得其解,薛葉是如何令父皇這般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