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板著臉低聲喝道:“大膽妖女,小仙不過一個小小掌吏,豈能被隨意稱呼為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也是亂叫的嗎?”
她自行立起身來,滿在在乎道:“我王雖萬般稱讚公主,但想不到公主竟然這般膽小,不過一個稱呼就要被嚇破了膽。如此懦弱,怎當得起我修羅部眾的公主?”
我心內突突亂跳,辛酸甜蜜一起湧上來,雖然知道極不合適,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大喊一聲:原來修羅王爹爹他並不曾忘了我!
但此前早已聽聞姨母所說,怕是天界與修羅部族戰爭一觸即發,這婆雅稚若是天界派來的奸細,不但算計了我,將來連修羅王爹爹也算計了,豈不是我的過錯?
我板起臉來,怒斥道:“大膽妖女,不怕我上報太子殿下將你推下誅仙台去?”
她微微一笑,容色生姿,滿意的點點頭:“我王果然沒有說錯,公主殿下勇智謹慎,斷然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虧得我王早有準備。”說著自懷中掏出一條帕子,開啟來,裡面包著兩個芳香馥郁的果子,一紅一碧,正是以前他曾帶給我的那種果子。我在天界也住了兩百年,倒不曾見過太子殿下食用過這種果子。當下喜極而泣,將那兩顆果子緊抱在懷中,又伸出一手來緊拉著她,連連追問:“他……修羅王爹爹他還說了什麼?”
屈指堪驚
婆雅稚低低笑道:“公主若想聽,屬下自然一一稟明,只是公主殿下房內藏著個少年郎,此等密事是否要屬下殺人滅口呢?”
我想不到她能察覺到岳珂影蹤,心中暗驚,虧得她是修羅王爹爹派來,要是別個派來要我的命,我豈不得束手就擒?
“你出來吧,此事原也不必瞞著你。”我擦了擦面上淚珠,叫了岳珂出來。
雅爾笑道:“公主既然有了意中人,自當稟明我王,早日辦了喜事,也好改口叫夫君,這般你呀我呀的……句話她嚥了回去,瞧著從帳內出來的岳珂呆了一下,又轉頭向我讚道:“果真是個清俊的男子,比之我修羅部眾自然要秀逸許多。”
本仙向來有個怪癖,自己喜歡的人或物,若能得別人一道讚語,定然欣喜非常,比讚了自己更為高興。雅爾既讚了岳珂,我心中立時對她生了十二分好感,伸手拖了岳珂的胳膊笑道:“雅爾過譽了。他雖長得馬馬虎虎,但心眼還是很好的,幾次救我與水火。”
她在那裡自稱屬下,我自然不好意思再一口一個小仙了,總覺得不夠親近。又特意向她介紹:“這位乃是現今東海龍王的第三子,名岳珂,是我……是我中意的男子。”生怕她真做出殺人滅口的事來。
岳珂緊握了我的手,施禮道:“竟能勞動阿修羅王面前得力戰將婆雅稚前來保護青兒,岳珂也算得放心了。”
婆雅稚喃喃道:“岳珂……岳珂……莫不是王妃從前身邊的那少年?但瞧著容貌不像啊……”
我聽得她提及孃親,心中又湧上激動之情,連忙問道:“雅爾認識孃親?孃親她……”她無論當年過得好不好,此時追究再無任何意義。
但雅爾似乎不那麼想,滿面嚮往之色,追憶道:“王妃性格率真,灑脫不羈,又不若仙界其他仙子,以貌取人。她中意我王,可謂眼光奇準。在修羅城中過得極是快活,雖然王妃早逝,但我等修羅部眾一心一意盼著婆雅稚奉迎公主早歸,也好圓了我王數萬年間的遺憾。”
我心中從前雖痛惜孃親過世得及早,想起來不免悲傷一回。但雅爾爽快明朗,提起孃親來全無悲痛之意,悉數懷念之色,便似孃親早已存在她心中一般,談起她來,面上便有和善歡喜的笑容,竟奇蹟般的將我的傷痛之心衝得極淡,只覺孃親活著時萬般開心,身故之後能教一干阿修羅眷屬懷念,也算得慰我心懷。
但上次聽聞姨母說修羅王爹爹動手打傷了她,恰巧雅爾前來,我心中既已存疑,索性問個明白:“聽說修羅王爹爹為了尋我前往丹穴山與赤焰姨母打了一架?”
婆雅稚目中憤怒之色一掠而過,卻轉顏問道:“公主是信鳥族首領還是信我王?”
“自然是阿修羅爹爹了。”就算姨母再養育了我幾千年,但阿修羅爹爹乃是磊落光明的真漢子,我怎能懷疑他?
婆雅稚似是極滿意我這般回答,嘆道:“到底父女連心。公主那位姨母,可真正有些陰險。”
姨母陰險不陰險我不太清楚,但她確實比不上修羅王爹爹磊落。我擔憂道:“難道修羅王爹爹在她那裡吃了大虧?”
婆雅稚“嗤”的一聲冷笑,極是鄙屑道:“若是憑真本事,就算再有十個赤焰,也不一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