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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紫狐溫柔,青丘路遠,一路之上皆可服侍你。至於岳珂,身強體壯,姐姐就送了你代步,明日便起程。”

九狸撲了過來,明眸燦然,如火焰一般燃燒,穠麗的眉目之間蘊著深深怒意:“姐姐一有了事便想將九狸推的遠遠的。九狸無父無母,到得青丘不過也是孤兒,跟死了有什麼分別?”

我慌忙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嘴,責備道:“小小年紀,瞎說什麼?”妖仙一族的壽命或許比凡人要長,但若說到死,卻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六界蹤跡難尋,這一點我深為忌諱。

手下柔軟的唇上有熱氣漸漸洇溼我的掌心,感覺到這孩子逐漸發熱的面孔,我放開了手,軟語相求。

不過是十來歲的少年,經過了上一次的驚險,我再狠不下心腸讓他陪我共度艱險,只盼能柔聲勸得他同意離開此地。

只可惜九狸心意堅定,苦勸不聽。我每日裡長吁短嘆,愁苦困頓不堪。勸解九狸離開此地的戰役艱苦卓絕,這小子咬死了不肯離開我。連同紫狐與兔妖也不肯離開,唯有老虎岳珂不會說話,但沉默,連院門也不肯踏出一步,足以證明它的拒絕。

我深深檢討自己教養失責之罪,通常情況之下,放養的孩子野性難馴,總比不上圈養的孩子乖巧聽話。虧得我從來不曾認識九狸的父母,若是被他們曉得了兒子被我教養的這般頑劣不堪,不知道會不會掀了我的茅屋。

不過,也許等他們來了,茅屋早化成一堆草木灰了。

過得兩日晚,虎妖前來傳訊,立在結界外面眼巴巴瞧著院內。其時我們正在用膳,紫狐先瞧見了他,臉色早已煞白,上下牙齒打顫。我起先吃的正歡,並不曾瞧見他。聽得紫狐牙齒打顫之聲,抬頭去瞧,她這時候已經神色慌亂,竟不知道來求我,只緊緊盯著趴在地上的岳珂。

我扭頭去瞧,見虎妖正笑得一臉興奮,朝著我招手。我院內這些傢伙皆牢牢盯著趴伏在地下打盹的岳珂。

我“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你們這群傻瓜。岳珂雖然同外面那頭老虎同為宗親,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必再研究了,傷的定然是我們家這隻。——就算它塊頭再大了兩倍。”

不離不棄

我立在門口,微微笑道:“不知何事,竟敢勞煩虎王前來?”

初來女床山之時,我倒不曾擔心過這虎妖,他身上雖有戾氣,但我好歹一萬年的修為,與他相鬥未必沒有勝算。但自從見識了後山妖魔的法力,我便知道自己的小命如今正懸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不但是自己,便是我身後院子裡那四條命一樣不得救贖。

是以,今日對著這虎妖,我倒更是謙遜。

虎妖見得我笑臉相迎,面上詫異之色雖一閃而過,卻也是眉開眼笑,目光關愛將我上下打量一番,嘆道:“仙子這兩百年間閉關修煉,不曾出過府,倒令在下好生掛念。”

閉關修煉?

我這關閉的差點連魂魄都丟了。心內雖覺他這般言語實有些過於親暱,但也不便反駁,遂作出一副諂媚之色,敷衍道:“小仙法力微末,也不知衝撞了後山的哪位大仙?但求虎王替小仙多多美言幾句。”雖明知後山那位乃妖魔,也睜著眼說瞎話,我今日始知自己從前那些骨氣,原來全是等閒,不過是知道那些仙侍縱然冷言冷語,卻不能取我性命之故。

虎王亦很是謙遜:“仙子這是說哪裡話?仙子的事便是在下的事!只是這山中猰王今日煩勞在下前來通傳,他老人家想見見女床山的地仙,在下得空便前來探望仙子一番,順帶通傳。”

我初次聽聞此地盤踞著妖魔的名頭,想到那炙人烈火,便有想逃的衝動。他既想召我,定然是前兩日本想上達天庭的奏疏惹怒了他。若單是我,使個遁地術,我這地仙也就名副其實了。他要想在女床山這幾里地裡翻出我來,倒也不大容易。可瞧瞧身後,院內那四條命皆繫於我身,又豈能由得我胡行妄為?

見虎妖還眼巴巴瞧著我,只得拿捏出一個得體的笑意來:“小仙初掌女床山,萬事不知。既然是猰王想見小仙,擇個天清氣朗的好日子,小仙定然前去拜訪猰王。”

虎妖期期艾艾,半日方道:“猰王他老人家想明晚約見女床山土地,不知仙子方便不?”

我爽朗應了下來。心中雖異常緊張,又不能教這虎妖小瞧了,只得拿些場面話來搪塞。

那虎妖似對上次之事耿耿於懷,三句話不離我的傷勢。我被他弄得煩不勝煩,又發作不得,最後又收下了他送的兩株千年靈芝,才將他打發了。

院內幾人見我兩個在這裡謙遜來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