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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崑崙鏡遞了過去:“離光可認識這是何物?”

離光接了鏡子,含笑將我上下打量:“青兒這一向睡著,氣色也不甚好。今日醒來,瞧著倒很是精神。”

我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這件破袍子,上面被火燒出的大洞明目張膽昭示著主人的邋遢。這件青袍子乃是我身上羽毛所化,想來我身上的羽毛定然也被燒得所剩無幾。燒成了這般我居然還能立在此地,確然有幾分精神。

我笑著應承:“是很精神。”就勢唸了個訣,將懷中離光送來的這件袍子穿起,只覺華彩昭然,其上所綴寶石明珠不可累數,與丹朱那件五彩鳳袍倒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的光彩奪目。

離光眸中露出一絲緊張:“青兒可是覺得這件袍子過於奢華了?”

我喜滋滋轉個圈,連連搖頭:“離光有所不知,我們飛禽類向來注重外貌,像丹朱那般有件五彩羽衣可謂得天獨厚,便是選個夫婿定然也會順利幾分。若非憑著她的五彩羽衣,她哪可能做得了未來的天后娘娘?”

這話其實有幾分薄待了丹朱,她能與天家結親,美貌固然重要,最重要的卻是家世。只是我向來喜歡抹黑她,這般好的機會哪裡會說句公道話?

離光熟知我的毛病,眸光一閃,頗有幾分好笑:“只怕這樣的機會給青兒,青兒也不願意吧?”

說著拿起了手中的崑崙鏡細細瞧了起來。

我想起丹朱如同籠中鳥一般的生活,忍不住覺得可憐。突聽得離光驚歎道:“咦——居然……”將崑崙鏡翻來覆去握在手中細看。

“居然是崑崙鏡!”他雙眸泛光,激動不已:“青兒哪裡尋來的這個寶貝?”

我頗有幾分失望:“離光不曾見過崑崙鏡?”

他搖搖頭,試著念動咒語,崑崙鏡漆黑鏡面紋絲不動,只得將它遞還給我。

我猶不死心,再問道:“離光這些日子可曾見到過岳珂?”

只一瞬間,我瞧著他的神色很是彆扭,將目光定在白老虎岳珂身上,我忍不住拍著他的肩大樂:“離光啊離光,我拿著你養的白老虎替自己出氣,怎麼你自己反倒犯了糊塗?我說的岳珂可是龍三太子,不是這隻老虎。”

他玉般的面容之上立時浮起淡淡緋色,點點頭又搖搖頭。白虎岳珂立起身來蹭了過來,低低輕吼,似極不滿意我如此戲弄於它。我摸摸它的大腦袋,安慰道:“小小一隻凡虎,不曾得道修仙,倒同東海的三龍子殿下同名,可不是三生有幸嘛?”

手下一空,白虎頗有幾分氣惱的將腦袋挪了過去,不肯再讓我摸。

我尷尬的將手收了回來,乾笑道:“離光有所不知,你養的這頭老虎初來性子倒好,我不過是睡了兩百年,這會脾氣倒大了起來。”

九狸在旁幸災樂禍:“姐姐整天打雁,卻叫雁啄了眼。”

彼時我不知他意有何指。只是頗有幾分憂慮的向著女床山山頂瞧去,那裡原來曾是碧空如洗,而今遠遠瞧著亦是仙氣繚繞,可是如我這般居下往上瞧去,那魔障之氣便顯露無疑。

我沉睡了兩百年,仙術本就稀鬆平常,若這妖魔大舉來攻,怕是一時三刻便有性命之憂。

離光順著我的目光瞧去,也是目露憂色:“青兒,這兩百年間我時時前來,雖瞧著後山的魔障之氣越來越厲害,但那妖魔也不知是何緣故,倒不曾侵擾到此。”

隔日晚,我寫了奏疏欲向天界稟明此事,正念了仙訣,將奏疏送達天庭,從山頂衝出一團火球,直直砸向奏疏。

我費心寫了一個晚上的奏疏便化作飛灰,飄散了。

遙望山頂,那裡靜寂一片,今夜月朗星稀。群鳥棲伏,悍獸絕蹤,之前那一幕彷彿幻覺一般,根本不曾有火球出現。

我雖仙術低微,但到底也算有幾分見識,能將我念了仙訣的奏疏化為飛灰,這火球卻不是普通的火,乃是三昧真火。

無怪乎我差一點便被打得魂飛魄散,再無生路。

我回到竹籬院內,幽燈早滅,九狸坐在院中石桌之上,赤色雙瞳在夜色之中亮的驚人,左近地下伏著老虎岳珂,兔精與紫狐亦靜靜侍立。

我猜想他們皆瞧見了我的奏疏被擊之事,強笑道:“大半夜的,都不去睡覺,杵在這院裡做什麼?”

紫狐顫聲道:“大仙,這可如何是好?”

我撿了最近的石凳坐了下來,沉吟半晌,終於想出一個可行的法子。

“九狸,你已陪了我八百年,早晚要回青丘去。依著姐姐的想法,不如這兩日就動身。兔妖廚藝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