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對面的那陀智,也忍不住讚了一句。
“不錯,沒想到東川兵演起戲來,還真的可以唬人。這槍盾相連練的,有幾分功力。”
九龍郎若咧咧嘴,一臉的不削:“繡花枕頭,毫無用處。”
那陀智不禁笑起來:“既然你這麼,你平不了東川兵,又該如何?”
“若我一刻鐘內平不了這幫狗日的,我就回去石門蕃,一輩子種田不再出來!”九龍郎若眉毛一挑,大聲道:“還有,一年不吃肉!”
“好!這可是你的!”那陀智道:“你的那份肉食供給,可要給我。”
“沒問題,但是話先好。”九龍郎若瞪眼:“我平了東川兵又怎樣?”
“平了東川兵,我就向長孫先生進言,述你的表現,讓你在先生心中帶兵的能力,更進一步。”那陀智眨著眼睛道:“指不定先生一高興,就許你單獨帶兵的職位。”
石門蕃蠻部軍規,為將易,為帥難,將好勇力而兇橫,帥要堅韌而沉著,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帥才更是將中翹楚。
那陀智從石門蕃眾將中脫穎而出,漸漸的有了長孫弘麾下第一將的地位,而九龍郎若的哥哥九龍昂德,也在長孫弘身邊耳聞目染,受益匪淺,也超脫了一般軍將,這兩人都是九龍郎若身邊鮮活的例子,他早就想跟他們一樣,讓長孫弘另眼相看。
所以那陀智故意這麼一,果然激起了九龍郎若無邊的鬥志。
“這可當真!”九龍郎若又驚又喜,兩眼放光:“好!瞧我的吧!”
他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跳下馬去,提著刀跑到前面去了,逼得那陀智不得不拖著聲音高聲叮囑:“記住,切勿過了頭!”
九龍郎若頭也不回的揮揮手,示意他記住了。
鼓聲連連,腳步聲隆隆。
東川兵的前軍踏著鼓點,像一條碾過地面的紅色滾蛇,在號子聲中步步前移,兩軍對峙的空間本就不遠,不大的功夫,就到了石門蕃軍陣的眼前。
握著鉤鐮長槍的蠻兵們依舊面無表情的立在原地,看著漸漸逼近的東川兵,無動於衷。
好像壓過來的,不是人群,而是一陣風。
帶隊的東川兵前軍將領,甚至能從前面已方軍士的肩頭上望出去,看到對面石門蕃蠻兵因為長期太陽照射而黝黑的臉上一個個疙瘩了。
“還不跑?”他大聲的罵道:“等著爺爺們過來給你們鬆鬆皮肉嗎?”
東川兵陣中一陣鬨笑,有人大聲的附和:“他們皮緊了,要鬆一鬆。”
“兄弟們,把這群蠻子揍成豬頭,讓他們像豬一樣逃回去。”
哈哈的笑聲更猖獗了。
前伸的長槍槍尖,幾乎就在前排的蠻兵身前一丈來遠的地方晃動,亮閃閃的金屬反光刺人眼睛。
蠻兵們終於動了,一隊隊人從後面跑上來,站到前列戰友的兩側,將正面的隊形拉長,正好與壓過來的東川兵正面相對。
“嗯?要頑抗?”
東川兵前軍將領嗤之以鼻:“這麼點人,一共能站幾排?四排還是五排?我這邊有近十排人吶!”
“怎們跟我鬥?”
他把手揚起來,高聲呼喊:“兄弟們,給我抵上去,把蠻子擠開!”
東川兵隨之發出一聲吶喊,很配合的把踏前的腳步踩得重了不少,振地有聲。
打群架嘛,聲勢最重要。
腳步聲裡,突然爆發出一聲震耳發聵的暴喝。
“呔!”
這聲暴喝如此之響,在上千饒吶喊聲裡,依然如茨引人注目。
彷彿這一聲不是人喊的,而是上掉下的雷。
一個壯實的身影,如一道閃電般的從蠻兵的頭頂跳了出來,像一頭豹子,又像一隻跳得無比高的熊,越過前排蠻兵的頭頂,憑空的躍過東川兵亮晃晃的矛尖,重重的落在鄰二排和第三排兵卒的頭上。
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前面蠻兵身上的東川兵措不及防,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從上跳下來,看著身影的目光,宛如看見了神。
“咚!”
厚實的腳板踩在兩個兵的胸口上,兩人連喊都沒有來得及喊出來,就被踩到了塵埃裡。
身影如一發炮彈,踩倒人之後就地一滾,接連撞翻了四五個人,劈開了一塊塊的空地,引發了一場巨大的混亂。
九龍郎若抬起頭,標誌性的露出一口白牙,猙獰的一笑,隨即跳起來,捏著手中去煉柄的長棍橫掃八荒,口中怒喝道:“給我打!打得他們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