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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練武

回到家裡,張氏遠遠的就迎上來,接著水桶,還心痛的用衣袖給兒子擦汗,長孫弘笑著輕輕避過,一邊喝水,一邊嚷著餓,於是張氏又慌忙的進去灶房裡,給兒子舀出早飯來。

糙米稀粥,外加兩片鹽醃的菜葉子,糙米粗糙的外殼可以把嬌嫩點的人喉管咯出血來,可是長孫弘卻吃的津津有味,來這時代多少天,他早已習慣艱苦的生活,須知南宋底層人物的吃食比這還不如,真有人天天吃糠的。

吃糠啊,後世連豬都不吃了。

每每想到這裡,長孫弘就連連擺頭,一邊用力的嚼著堅硬的糙米,一邊再次堅定了要賺錢富起來的決心。

吃罷早飯,張氏照例替他準備好了褡褳,裡面依舊塞了兩根翠綠的黃瓜。這是來自長孫家的自產,就在院子的旁邊,有一塊小小的瓜田,張氏在裡面種了瓜,正是豐收時節,瓜藤爬滿了竹製的架子,惹人流口水的黃瓜根根垂吊著,如冬日裡大戶人家屋簷下懸著的臘肉。

長孫家一日兩餐,中午將就著吃點瓜果就得了,只有有錢的人家才有條件吃上三頓,整個李家村也沒幾戶人吃得起。

辭別張氏,長孫弘揹著褡褳往著李大官人家去了,開門的一個長工,認得長孫弘,徑直讓他進去了。

順著迴廊繞過荷花池,一路欣賞著李官人府上的精緻,越看越讓長孫弘覺得奇怪,只見樓臺亭閣、飛簷畫壁,華麗精緻,一個有幾百畝土地的鄉村豪紳,真的就能有這麼多錢、建得起這麼華貴的房子?

似乎這年月的土地,比較值錢啊,也許當個地主,抵得上後世的房地產開放商了。

長孫弘嘀咕著,邁進了書屋的門檻,吃驚的發現,李文李武李重進這三個鄉村紈絝,居然齊展展的已經在裡面端坐著了。

真是難得一見,這三個小鱉孫以前從來都來得晚,也就比夫子早上那麼一點點而已,今天居然這麼早就來了,莫非有問題?

紈絝子弟,都是記仇的,縱然是鄉村紈絝,也是一樣的。長孫弘哂然一笑,渾然不怕,他上次打架就看出來了,這三個傢伙就會欺負老實人,只要敢跟他們玩命,一下子就可以把他們尿都嚇出來,沒什麼可怕的。

他大步的進去,將褡褳放下,理也不理那三人,自顧自的開始慢騰騰的往矮几上掏東西,把硯臺之類的文房四寶放到几上。

李文三人一直注視著他,等他落座,三人對視一眼,呼啦一下就過來了。

長孫弘眉頭微皺,捏緊了褡褳裡的一根木頭短棒,這是他昨天就撿來的,放在身上以備不測。

他把眼皮抬一抬,渾身蓄力,就等著三人發難,心裡頭在選擇誰來當頭一棒。

不料三人撲過來,卻沒有動手,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跪坐在長孫弘面前,臉上堆滿了獻媚般的笑,假惺惺的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這就讓長孫弘有些意外了,他瞪著眼睛,看著三人。

三人也看著他,傻兮兮的一直笑。

長孫弘有些毛骨悚然,這是傻了嗎?

好在在他渾身起雞皮疙瘩之前,李文開口了,這傢伙開口就是尊稱:“弘哥兒,來,我們談件事。”

他的弟弟李武也道:“實不相瞞,昨天夫子打我們打得忒狠了,手板心現在還在痛。”

李重進跟著道:“是啊,昨晚上回去,連筷子都拿不穩,真是悽慘。”

長孫弘漠然看著三個穿著綢緞衣服的同齡少年,沒有說話,冷然的臉上無聲的寫著幾個字:“關我鳥事!”

沒有反應的長孫弘讓李文有些難堪,他咳嗽了一下,大概在腦子裡想了想該怎麼說話,方又開口道:“弘哥兒,是這樣的,你昨天被夫子誇讚了,這是應該的,你的詞,的確很好,我們沒法比的,其實呢,我們大家在一起這麼久了,相互之間也有些知根知底,誰肚子裡有幾兩墨水大夥都明白,是吧?”

長孫弘靜靜的看著他,保持著矜持的冷臉,心裡卻有些明白,這傢伙要幹什麼了。

怕不是要求我當槍手吧?

果然,李文嘴角牽起一道圓弧,笑得更為濃烈的說道:“所以說,弘哥兒,要說詞賦,我們四人是半斤八兩,你昨天那首詞,我們卯定了,不是你做的,這也無所謂,夫子相信就得了,是不是?不過呢,聖人曰,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一個人不被戒尺打,也忒無趣了,對不對?怎麼著也讓大傢伙一起享享福啊。”

李武緊接他哥的話頭,笑著道:“對的、對的,弘哥兒,你背後那槍手是誰?給我們也引見引見,你放心,不會讓你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