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跟著自己走,省去了路途中的諸多變數,對於這群私鹽販子來說,是莫大的幸事。於是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這些話耗費了他很大的精力,力氣都沒了。
他懶懶的靠在艙壁上,無力的向那小孩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還沉浸在對鹽巴巨大的嚮往中,他的父親是老實本分的船戶,從未敢做出犯法的事,所以突然來臨的這幫破衣爛鞋的私鹽販子給了他很大的衝擊,心裡即忐忑又激動,隨口答道:“我叫王堅。”
“哦,王堅。”長孫弘唸了一遍,隱約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聽到過,想了一會,索性不去理他,靠在艙壁上,閉上眼開始打盹。
耳畔的狗子,早已呼嚕聲鋪天蓋地。
王堅扭動了一下身子,抬頭看著頭頂的艙板,面色激動,不住的眨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船艙外,李家村的人或坐或站,或拿著長蒿幫著船工划船,小船載著眾人,無聲的在江中破水而行,四下裡萬籟俱寂,對岸的官府哨樓上,隔得老遠,能看到有一點點燈火飄搖。
進哥兒坐在船舷一側的甲板上,靠著船艙的烏篷,從他的位置,能聽到裡面的聲音,二郎和王堅的對話,一句不漏的被他聽在了耳中。
臉上帶著一抹笑意,他抱著朴刀,目光深沉的注視著如墨一般漆黑的夜。
“開竅了啊。”他自語道,唯有自己能聽到:“真的開竅的,世間真有這種事……”
對岸在黑夜中呈現出朦朧的形態,小船順水下行了幾里路,遠遠的繞開倉司的哨樓,避開對岸碼頭,在一個極為僻靜的地點靠了岸,夜晚行舟,沒有燈火,唯有借月光照亮,沒有一個熟知地理的船工,又要尋找合適的地點上岸,根本不可能。
進哥兒站起身來,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江岸,又回頭瞧了瞧船艙,笑意愈發的濃烈:“開竅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