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貔貅第一次知道,原來裹脅自己的三人裡,最年輕的男人姓馮。
原本他以為,只有此人是修仙者,後來他知道,那女人也是上仙,再後來……合著三人都是仙人?
不過到現在為止,他也只聽到了一個仙人名字——嚴格來說,只是一個姓。
當然,他更渴望知道的是:都說仙人有翻江倒海的能力,也不知能不能信手毀滅了這妙手閣東部分舵?
這個莊園說大不大,但也有五六百畝地,他相信,一個仙人若是用上幾天時間,肯定能將此地掃『蕩』一空——換個先天高手來,都差不多能做到。
但是瞬間平滅這麼大的地方,他還真是有點懷疑。
肯定有仙人做得到這一點,譬如說金丹老祖啥的,可眼前這三位……估計都是煉氣期吧?
“大面積殺傷的手段……我有,”馮君很乾脆地點點頭,“不過現在不好施展,等入夜吧。”
上官雲錦有點不開心,“你有這術法還問我們,馮道友你也真是……”
“我沒有這術法,”馮君很認真地解釋,“我是說我有手段……是手段,是要花錢的。”
上官雲錦聽懂了,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是符籙嗎?”
符籙的威力可大可小,能一擊就毀壞這一大片莊園的符籙,肯定不會便宜了。
馮君笑一笑,含含糊糊地回答,“這個……差不多吧,反正費了我一些錢財。”
聽說馮道友有如此手段,大家也都靜下心來,等待夜晚的到來,哪怕現在只是黎明。
對於獨眼貔貅來說,這一天過得格外漫長,有人想要對付妙手閣,這是他樂見其成的,但是同時,他又擔心手下為了尋找自己,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如此地渴望夜晚降臨。
五人是躲在一片小樹林裡,離村莊並不遙遠,時不時有人路過林外,還有孩童進入林子,撿拾樹枝回家生火。
總算還好,陰霾的天空在午後,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樹林周邊終於安靜了下來。
到得傍晚,雨下得稍微大了一點,眼見道路開始變得泥濘,天『色』又暗了下來,三名修仙者商量一下,開始再次向灰『色』的山嶺進發。
到了山上之後,天『色』越發地暗了,山風吹來,也有了幾分涼意。
五個人都是不怕風雨的,不過馮君還是選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取出了兩把碩大的陽傘,又拿出燃氣爐,燒了兩壺水沖茶喝。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馮君站起身來,整個人像一支箭一般,『射』入了茫茫的雨夜中。
上官雲錦坐在椅子裡,懶洋洋地發話,“奇怪了,馮道友還真就喜歡這種口舌之慾……凡人的慾望,是修仙者的大敵啊。”
獨眼貔貅和女人只能豎著耳朵聽,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響。
“修仙者本來也是人,”潘仁杰很隨意地回答,“紅塵煉心,煉的可不就是一顆凡人心?你的境界稍稍不夠……回頭自然會理解的。”
兩人就這麼交談,渾然沒把另外兩名凡人放在眼裡。
馮君離開之後,山下沒有傳來任何反應,潘仁杰實在閒得無聊,『摸』出一壺酒來,“師妹,喝酒不?山頂聽風賞雨,怎麼少得了酒?”
“不喝,”上官雲錦很乾脆地拒絕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動手呢,我可不想喝多了眼花,讓人帶著我的財物跑了。”
她已經把東部分舵的各種寶物,視作自己的東西了。
眼裡只有財貨的女人啊,潘仁杰暗哼一聲,嘴上卻是說道,“師妹這赤子心腸,來紅塵煉心,再合適不過了。”
獨眼貔貅也好酒,尤其是這山間雨夜,喝幾口酒,是再舒爽不過了。
他很想說一句,我陪你喝吧,奈何……真的是不敢說啊。
到了後半夜,潘仁杰正在獨酌,猛地人影一閃,卻是馮君回來了。
他的鼻子抽動一下,輕笑一聲,“道友好雅興,給我也來一杯,成不?”
“當然可以,”潘仁杰藉著冷光棒微弱的光芒,給他倒了一杯酒,略帶一點醉意地發話,“一人獨酌,正是無趣的時候,可惜了這大好的雨夜……你什麼時候發動?”
“發動?”馮君怔了一怔,然後抹一把臉上的雨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輕笑一聲,“等天亮吧,還得請兩位道友相助,不要有漏網之魚。”
對方可以稱他為馮道友,因為他跟妙手閣糾纏極多,再加上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