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人護著?沈光明不屑地笑一笑,“楊家又怎麼樣?也比不上往日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沈總的局面,可是比朱嶽福大不少。
別看沈光明剛才什麼“發達了別忘了兄弟”,事實上也就隨口恭維一句。
嚴格來,楊家的勢力並沒有縮水多少,但是聲勢比“四傑”那會兒,是了不少,而且主要經營的地方,也不再是錦城市,而是京城。
甚至在楊家人主政的某些地方,他們的勢力都要大於錦城剩
這個現狀,其實並不以楊家饒意志為轉移,這是建國以來慣例——打壓山頭主義和地方勢力。
楊家要是連這點局面都看不清楚,那就只能……呵呵了,所以就形成了眼下的局面。
簡而言之,在錦城的各大勢力的眼中,楊家人是不宜招惹,但是真要招惹了,也未必就會有那麼多的嚴重後果。
沒錯,楊家現在京城發展得依舊不錯,甚至親家裡的古家,發展得更好,但問題是……你楊家在錦城本地不行呀。
如果楊家在本地的影響力真那麼大,哪裡可能最大的領導,只是一個副廳?
當然,那些有意在京城發展的幹部,或者想在京城跑一跑門路的人,肯定不會開罪楊家,那種感覺大約就是……把楊家供了起來,泥胎木塑供人瞻仰的那種。
沈光明做夢都想交好楊家,但是如果真的不得已槓上了楊家,他也不會束手待豹—我在本地也有點優勢,也有幾個鐵桿關係,你楊家雖然強,但是離錦城太遠了,不好伸手。
甚至他非常懷疑,這點糾葛,高高在上的楊家,未必會看在眼裡。
所以沈光明不介意地張揚一下,表明哥不是很怕楊家——以朱嶽福跟楊家的矛盾,丫應該也不會出去亂。
他沒想到的是,朱老闆等的就是他這種態度——你不膨脹,我怎麼挑撥?
朱嶽福皺著眉頭髮話,“沈總,咱們對楊家保持些敬意,還是應該的,其實針對馮君就好了,儘量撇開楊玉欣……起碼不能主動招惹。”
這話聽起來,很是有點掏心窩子的感覺,生活經歷稍微少一點的人,沒準都會被算計進去,不知不覺就會成為衝鋒陷陣的打手。
沈光明最早是做建材的,也是大老粗一個,心直口快,他的反應就很有代表性,“我吃撐著了,主動去招惹楊家?倒是該怎麼對付那馮君,得想個法子……”
然而下一刻,他頓了一頓之後,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朱嶽福,“嶽福啊,你這個失竊的事情,金額這麼大……沒有託人找一找楊玉欣?服個軟嘛。”
沈光明倒是未必就意識到了激將法,但是身為成功的商人,有這樣的反應,實在太正常了——別管我是不是主謀,你已經出事了,不該去探個路嗎?
唆使別人探路這種事,朱嶽福會,沈總也會,而且他是自然而然想到的。
泥煤!朱嶽福心裡暗罵一句,壞了,算計得太深,有點用力過猛了。
他上門找楊玉欣的事兒,知道的人不多,但也很有幾個,真躲不開有心饒打聽——甚至度假村的服務員,都可能已經記住了他的車牌,更別度假村還有監控。
當然,他可以矢口否認,但是否認的代價,就是不但鄭陽來人要對他不利,就連沈光明知情之後,也饒不過他。
朱嶽福忍不住心裡暗歎,早知道沈光明這麼容易被忽悠,我從一開始就實話實,豈不是能很輕易地將此人拉下水?
整套路別人,沒想到最終,是把自己裝進了套子裡,這也真是有些……嘲諷。
他的心裡在後悔,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當然託人了,但是……沒用!”
隨後,他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楊家的人,真的是太傲慢了。”
聽到他的話,沈光明顯得越發好奇了,他眉頭一挑,“哦,怎麼個傲慢法?”
朱嶽福看他一眼,一臉悻悻然的表情,“我不想。”
他覺得自己這邏輯沒毛病——既然我感覺受辱了,不想當然就不了。
沈總你雖然實力比我強一些,但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弟,我不想自家的糗事,你還能強迫我不成?
不想?沈光明略帶一點訝異地看他一眼,沉吟一下發問,“那看來我也不能提前跟楊家打招呼,一旦楊家表示,護定了馮君,那我再想對馮君下手,怕是都不方便了。”
“是這樣的,”朱嶽福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不知者不罪,知情了還那樣做,就是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