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長的思路實在太風騷了,直接就把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按長安的思路來說,駐江夏辦事處是可以常年駐紮江夏,那麼江夏搞個駐長安辦事處,也可以常年不去長安,偶爾去一趟就是了。
曹學長一下就傻眼了,“這不合適吧?江夏還沒有駐長安辦事處呢,這是要讓我們多出一個機構?”
“我只是建議,採納與否在你們,”副校長笑眯眯地回答,心說憑什麼總要我們做貢獻,你們就半點兒都捨不得出?“繼科已經幫著爭取了大禮,你不能指望母校做了所有工作。”
“沒事,”鄭繼科主動出聲,別人都以為他會說兩句轉圜的話,哪曾想他卻直接跳反了,“小祝是安全感不好,這一點我能理解,做為她的愛人……我也希望增加一點她的安全感。”
“你能這麼想……”曹學長都已經開始點頭了,卻是戛然而止,然後臉上就湧起了濃濃的訝異,“你支援她去長安?”
“我支援,”鄭繼科點點頭,很坦然地回答,“既然她這一輩子,打算跟我攜手度過,那我肯定儘可能多地給她一些安全感,我也很想支援江夏的經濟建設,但是古人說得好……”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總要先照顧了自己的愛人,才能履行自己的社會職責。”
這話有點正治不正確,但現在已經不是單純講奉獻的年代了,包括那位對“996”態度成謎的大俠,也曾經表示:留不住員工,肯定是員工受委屈了——也許是錢,也許是心情。
鄭繼科就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我為自己的老婆著想,錯了嗎?
他甚至做好了翻車的準備——大不了我不要前途了,衝冠一怒為紅顏而已。
不過他還真就不信了,江夏捨得放他走。
這一刻,他又有點僥倖老三對他做出的安排——老實地混吃等死就行。
真要進了這些名利場,有些東西還真的說不清楚了,就拿他進的那個企業來說,每個月的流水也有幾千萬,他身為副總,只要攙乎進去一點,很有可能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到那時候,老三一定要力保的話,估計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為什麼要讓老三為難?
而他現在這個狀況,真要甩手走人,誰都不能難為他——他一直做的,就是一個吉祥物,這樣的情況下,誰還要故意生事的話……那就是不把老三放在眼裡了。
曹學長聞言,臉色就是微微一變,思索一下之後,他才緩緩出聲,“那這樣吧,我去協調一下,看能不能增加一個編制……繼科,我肯定會努力爭取的。”
“那多謝學長了,”鄭繼科呲牙一笑,“我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就是單純地覺得,既然倩倩……小祝選擇了我,我就要努力爭取做到,讓她後顧無憂。”
副校長聞言,忍不住翻個白眼,輕聲嘀咕一句,“只衝著馮君,誰敢讓你後顧有憂?”
這話還真沒說錯,曹學長回去之後,也就是兩天時間,市裡就做出了回應——駐長安辦事處,暫時是搞不起來的,可供操作的空間也不大。
但是市裡考慮牽個頭,搞個全省高校駐長安的招生辦聯盟,加強對長安學子的招納力度。
其實說是全省高校,除了江夏之外,下面地市的高校就寥寥可數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江夏牽了這個頭,否則的話,真輪不到一個城市代表省裡——哪怕它是省會。
不過這個聯盟能被提上議事日程,也不僅僅是馮君影響力的問題,而是現在整個華夏都面臨潛在的人才危機,前提是人口紅利即將消失殆盡。
“用工荒”已經在諸多製造業強省凸顯,用工成本急速上升,低端製造業正在向東南亞和南亞轉移,這個是不爭的事實——逐漸富裕起來的華夏人,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既然勞動力的成本優勢沒有了,那麼就要強調素質優勢了,而這高校畢業生就是素質優勢的具體體現。
說人話就是……各大城市猛地冒出的“人才搶奪大戰”,就體現出了下一步的城市發展佈局規劃——沒有了農民工,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只能搶奪大學生了。
雖然隨著大學的擴招,學生們素質也是良莠不齊,但是無論如何,能上大學的還是不一樣——不是個人能力強,就是家庭的能力強。
要不那些大城市吃撐著了,大學生落戶都有獎勵,研究生的獎勵更多?
換句話說,長安駐江夏辦事處的出現,本身就肩負了人才搶奪的使命——必須承認,在這一點上,長安走得更快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