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祁佩玉的發問,馮君點點頭,“我此來只是為了追債,拿到靈石就走。”
他一點都不想攙乎別人的家事,尤其是祁佩玉將經過講得含含糊糊,他也不知道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麼,清官都斷不了的家務事,與他何關?
然而緊接著,梅家的太上就叫了起來,“豈有此理,我梅家再怎麼落沒,也沒有到了花女人錢的地步,九山,自己的債務自己承擔!”
梅九山年紀輕輕能到了出塵七層,腦瓜肯定是不差的——事實上,如果當初不是他耍小聰明,壓根兒就欠不下那一萬靈石。
現在他又多了兩萬的債務,但是能借此擺脫黃家的糾纏,那還是十分值得的,所以他非常乾脆地點頭,“好的,這筆債務本來就是我的。”
頓了一頓之後,他又繼續發話,“不過我現在只有不到兩萬的靈石,前一陣佈置慶典,花得有點太多了……這樣吧,我可以去白礫灘做個客卿,用報酬抵扣我的債務。”
“咦,”馮君訝異地看他一眼,小子的腦瓜不錯嘛,這操作很風馬蚤。
不過他也無意為這廝擋槍,所以他笑著表示,“你想多了,我白礫灘不是隨便什麼人想進就能進的,老實拿出靈石,我轉身走人。”
“嗯,”祁佩玉聞言點點頭,“這話在理。”
“是嗎?”梅家太上看一眼馮君,又看向曲澗磊,意味深長地發話,“巫真人給了四大派面子,四大派自然也要有禮所往來。”
他這話,就只差指著曲澗磊的鼻子說——其實你們也忌憚松柏峰的,對吧?
曲澗磊好懸沒把鼻子氣歪,我堂堂赤鳳派,會在意松柏峰的那些渣渣?
他抬手指一指梅家太上,冷笑著發話,“你這種激將手段,實在太低階,也太可笑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活到這把年紀的……”
然而下一刻,他又看一眼巫真人,很不屑地表示,“不過這位金丹,剛才對四大派很是不敬,所以這樁因果,我接下了……我也不偷偷摸摸,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赤鳳曲澗磊,我僱傭你梅家這位上人了,不過執行任務的時候,可能遭遇生命危險!”
孔紫伊聞言急了,她可不想再增加什麼變數了,“曲真人你在做什麼啊?”
旁邊的人本來就為曲澗磊的決定而驚訝,現在聽到她這麼說,就越發地愣了:一個區區的出塵六層,就敢對四大派的金丹指手畫腳了嗎?
然而巫真人卻已經惱了,他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曲澗磊,“我道是誰,原來是赤鳳派唯一的乾脩金丹曲真人,這樣吧,不若你我做過一場,輸的那位走人就是了。”
“唯一的乾脩金丹又如何?”就在這時,一股威壓浩浩蕩蕩而至,一名坤修的意念降臨了下來,“我赤鳳是你區區散修能侮辱的?你且出來,我在浣劍峰山門之外等你!”
“筱萌真人息怒,”又一道威壓降臨了下來,卻是一名乾修,“此人當是璇璣真人道統,璇璣與我師尊有舊,可否看我面子,饒他一次?”
“哼,”那坤修不滿地冷哼一聲,不過那威壓卻是潮水一般地退去了。
“筱萌真人?”巫真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赤鳳派竟然來了不止一名真人,這時候他要再挑戰這個初入金丹的曲澗磊,多少就有點不智了。
但是身為真人,他又不可能表現得太過貪生怕死,否則真人的體面何在?
尤其在眼前這幫出塵上人面前,他一度可是非常強橫的。
讓別人笑話我欺軟怕硬嗎?一時間,巫真人有點猶豫。
曲澗磊輕哼一聲,“算你幸運,若不是孤月真人講情,我讓你不死也退層皮!”
孤月真人的神識還留在這裡一絲,聽到這話之後,他也有些哭笑不得,“這曲澗磊的報復心還真強。”
他的名字已經不在太清九金丹之列了,也就是說屬於“生死存疑”的那種,雖然各大勢力裡地位足夠高的人,都還清楚他的存在,但是對大眾來說,他的存在是保密的。
曲澗磊一張嘴,就把他的根腳點破,看起來是嘴上沒把門的,洩露了他的蹤跡,但是事實上,是在替筱萌真人報復——大家記住了,另一個金丹是孤月真人!
孤月真是有點哭笑不得,自己還健在的訊息,洩露出去也不算多大點事——反正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基本上都能確認他還活著,不方便的只是……會略略影響太清在某方面的佈局。
但是曲澗磊能以這種方式,幫他的伴侶洩憤,實在是……金丹無小事啊,以後要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