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孢天蟲沒有用了多久,就拎回來了一塊網球大小的石頭。
石頭很不起眼,上面有眾多的氣孔,有點像地球界的麥飯石,不過正是高階材料虛炁石。
剛才三丈高的樹身崩裂,這麼大的石頭數以千計,迅疾地衝向遠方,大家都避之不及,哪裡會注意到一處小小的異常?
頤玦走上前神識一掃,已然瞭然於胸,她很不屑地表示,“沒想到堂堂的鐵骨長老,也有這麼一天,躲在一塊石頭裡裝死,很有意思嗎?”
“這傢伙太不會說話了,”大佬憤憤不平地表示,“馮君你得說一說她!”
鐵骨還真就裝死了,虛炁石裡沒有任何的反應。
清磯的感知能力也不差,她的神識掃一下,“頤玦,你打算怎麼處理他的殘魂?”
當然是殺了他!頤玦剛要出聲回答,馮君發話了,“清磯長老的意思呢?”
清磯果然有著自己的打算,“我想帶他回去,讓挽情開心一下。”
她沒有殺死對方的打算,元嬰狀態就挺好,靈木道給金烏製造了一個純元嬰,金烏也不介意還一個純元嬰回去。
“這麼做好像不太合適,”頤玦卻不這麼認為,她沉聲表示,“跟他生死戰的是我,金烏出手帶走元嬰的話,靈木道那一關並不好過。”
“問題應該不大,”清磯真仙信心滿滿地回答,她認為自己在這一方面有發言權,“你們三個被埋伏的人裡,只有挽情損失慘重……你倆只是為了出氣,金烏卻是要洗刷恥辱!”
“但是現在只是從邏輯上推斷,事情是他做的,並沒有實據,”頤玦長老正色發話,“所以靈木道未必允許咱們帶走元嬰……如果我沒猜錯,紫極真尊已經到了,正被我家真尊纏著。”
“真尊出面了嗎?”清磯的臉色一白,她並不認為這個訊息荒唐,恰恰相反,她認為這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
於是她看向馮君,“要不……咱們挪移到別的地方,不要回到戰場,你做得到嗎?”
“這不可能,”頤玦直接表示反對,“那麼多關心咱們的人,還在等著咱們回去,而且,我既然贏了生死之戰,也必須堂堂正正地走。”
馮君聞言也苦笑一聲,“做得到做不到暫且不說,我的虛空之秘,已經被他看走了不少……清磯長老你看走,那我真的無所謂,但是我不想再讓別人傳出去。”
“這個……”清磯略略地沉吟一下,最終還是“獨享秘密”的心態佔了上風,她點點頭,“好吧,你倆說服我了,幹掉他吧。”
這時,虛炁石裡終於傳出一陣神魂波動,雖然不能精準地傳遞意圖,但是可以體會得到那濃濃的哀求的意思。
頤玦真仙不屑地笑一笑,“現在想起哀求了?這世間原本是公平的,我不對你搜魂,已經算是尊重了。”
“我來吧,”馮君自告奮勇地表示,“我的束氣成罡對付他,應該是比較管用的,可以泯滅虛空物質,同時……元嬰殘魂應該是比較怕雷的。”
頤玦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算了,你還嫌自己身上的仙隕之光少嗎?再殺兩個,沒準哪天過路的元嬰都會對你出手!”
馮君頓時就沒有話了,仙隕之光一般也就持續個一年,但是在此期間有疊加的話,那就未必了,反正現在他的身上,相關的煞氣肯定少不了。
“還是先回石塊吧,”清磯長老提出了建議,“身上的靈氣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出了虛空之後,沒準靈木道還不肯干休……多儲備點靈氣,終歸不是壞事。”
四人一蟲回到了大石頭,用了四天的時間,將靈氣都補充完整。
然後頤玦拿出那塊虛炁石來,又借了清磯真仙一個藍焰火盤,硬生生地將鐵骨的殘魂煉化為虛無,整個過程耗時近二十個小時。
亮藍色的火焰中,隱約可以看到鐵骨的虛像,他的身體不住地扭曲著,甚至還能看到放大的臉龐,一會兒像是在嘶吼,一會兒又像是在哀嚎。
從虛像上,能感受到種種駁雜的情緒:憤怒、懊惱、驚懼、後悔……
而頤玦在煉化殘魂的過程中,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可以猜得到,她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倒是大佬有意無意地嘆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兔死狐悲的緣故。
煉化殘魂之後,眾人也沒有著急出虛空,而是再次前往戰場,捕殺那棵穿空藤。
穿空藤在虛空待了近二十天,竟然沒有受到多大傷害,尤其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它的神魂比進來時還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