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法是很快的,但是吳上人既然說出這話來,心裡也有準備,抬手一拋,空中驀地多出了一個淺白色的罩子,不但將他,甚至連吳家很多人,都罩在了罩子下。
“嘿,要動手?”馮君眼睛一眯,直接掣出了一枚氣息古樸的大印。
“馮道友且慢,”卻是潘上人見勢不妙,連忙大喊一聲,“大家皆是上人,些許口舌之爭,何必讓別人看了熱鬧去!”
“還沒有輪到你!”馮君冷冷地看他一眼,“怎麼,忍不住想動手了嗎?”
潘上人一攤雙手,並不說話,吳上人卻是連忙開口,“馮道友,是我一時口不擇言,得罪之處還請見諒,然而……我吳家確實沒有從道友的地盤上得到什麼好處。”
其實剛才他說那話,也是一種試探,看對方敢不敢公然出手。
有實力和敢出手,這是兩個概念,很多人在修為低下的時候,敢毫不猶豫地出手,但是等修為上去了,考慮的事情也多了,反而是束手束腳了。
而且吳上人也篤定,潘上人會出來偏幫的——馮君收拾了吳家,可能放過潘家嗎?
但是對方脾氣之暴烈,還是出乎了他的想像,竟然就直接出手了!
馮君冷冷一笑,“我卻是不信你這話,除非你讓我搜一下你家的密庫。”
吳上人聞言並沒有惱怒,反而是心往下一沉:這件事,真的不好收尾了。
對方看似在侮辱自己,但是事實上,人家是表明了對這件事的態度。
而吳家真的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家沒有在白礫灘得到什麼——這就沒法證明。
所以他沉吟片刻之後發話,“看來……此事是無法善了了?”
馮君白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發問,“照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這事兒當然怪不得馮君,吳上人很乾脆地表示,“我吳家願意拿出一千靈石,表示歉意。”
“一千……你覺得我面子只值一千?”馮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給你一千靈石,如果你讓我去你家密庫驗看一番。”
去家裡的密庫?吳上人根本不會考慮這一點,他如果真答應了,以後吳家也別混了。
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回答,“這個……抱歉,我要跟族老們商量一下。”
緩兵之計嗎?馮君看他一眼,也沒有在意,而是看向了潘上人。
孫吳潘三家人裡,潘家是他最討厭的,所以擱在最後處理。
他也沒有說更多的話,下巴微微一揚,很乾脆地發問,“你怎麼說?”
出乎他意料的是,潘上人並沒有多麼緊張,而是笑眯眯地發話,“這事情其實不難解決,這樣吧馮山主……白礫灘我買了,你花了多少錢,我翻倍收購,成不?”
馮君聽得笑了起來,“我若是不賣呢?”
“我已經表現出瞭解決問題的誠意,”潘上人一攤雙手,淡淡地發話,“你若是不賣,那這件事就此作罷。”
頓了一頓之後,他輕咳一聲,“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在為十方臺的上人辦事。”
怪不得這傢伙如此狂妄,居然還敢說要從馮君手裡買地。
這種話,孔紫伊就不愛聽了,她面無表情地發問,“十方臺的上人嗎,哪個?”
潘上人見是她發話,眼睛就是一眯,此女不但是出塵中階,說話辦事法度森嚴,給他的感覺是,比那個病秧子出塵中階還難對付,“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孔紫伊一擺手,不耐煩地發話,“是我在問你!”
她其實不怕亮明身份,十方臺跟太清的關係也不錯,不過她不想倚仗身份欺壓對方
潘上人卻是猶豫了,潘家這種只有一個出塵期的小家族,跟十方臺打交道,根本不可能獲得對等的地位——他覺得自己是在為十方臺辦事,人家認不認還是兩說呢。
正經是未得十方臺允許,他報出相關人等的名字,沒準還會遭到懲處。
所以他一本正經地回答,“五臺四派的上人,名字哪裡能是隨便說的?”
皇甫無瑕聞言,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怎麼也是個出塵上人呢,連別人的名字都不敢提,這點膽子就敢叫板馮山主,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呀。”
潘上人上下打量她一眼,淡淡地發話,“那麻煩道友留個姓名,你的膽子肯定比我大。”
“我的膽子還真比你大,”皇甫會長下巴一揚,傲然回答,“皇甫無瑕!天通的分會長……你只管去告訴你身後的大人物,告訴他,我就在這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