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應東拿起報紙,示意李國寶:“阿寶,你家這報紙上面的畫像,有點意思啊!”
說著反過報紙給李國寶看了眼。
李國寶呵呵一笑:“我也沒太關心那事,不過家叔略提了一句,一鳴推斷那人有可能早有積案在身,而且很可能是在香江犯案,還手繪一幅這傢伙十年前的樣子,這也是為濠江那邊減輕壓力。”
減輕壓力嗎?
霍應東哦了一聲,頗有深意地看了李國寶一眼,淡聲開口:“原來如此......”
他從前天起就開始關心這免計劃的事,還約了何銘思打高爾夫喝茶,不為其它,就是為了摸清形勢。
在整個香江商界,他其實與內地的關係最為緊密,深知自己身家財富與內地對他的支援大有關係。
不說別的,光是特許採沙權這一項,每年至少給他帶來幾個億的利潤和莫大的話語權。
現在東亞銀行跳過中銀搞免計劃,他當然要知道這其中是發生了什麼事。
從何銘思那裡“弄懂”了這計劃,又看到李家代表某人送來的那個“足球”,霍應東當即表態支援,這是政治默契。
然而,工委會對於他這筆捐獻好像態度比較模糊,這弄得霍應東有些小尷尬,往內地捐送東西容易出問題,但如果不接受其實問題更大,他都想打電話給幾個老朋友打聽下這是什麼情況了。
好在中銀那邊王及遞話讓霍家幫忙收東方海外的股票,說明應該不是自己這邊有什麼不妥,可這足球的事還沒完,又爆出濠江這“天大”的案子。
案子原本對他也是小事,但加上這一百萬“黃金會員”的賭注,這事就絕對不小了,霍家在澳娛公司可是有不小的股份。
昨天一夜霍應東都沒有睡好,腦子裡頭一團亂麻,全是在轉著這些事之間的關係。
結果上午王及又匆匆一個電話,讓霍家安排給中銀新樓工地建牆,從電話裡頭霍應東都能聽出王及的聲音在發顫。
沒過一會,李福兆又打來電話,說讓自己來接手一個賭約......霍應東便知道,所有事關鍵只在一人身上了。
李國寶略一思索便猜到幾分霍應東的心思,笑道:“霍叔還不知道這事...也不必著急......”
霍應東呵呵一笑,繼續看報:“這報紙發行全港,犯過案子怎麼逃得掉,想必此時已經有人認出來了吧......”
“也有可能。”李國寶臉上掛著笑,輕輕呼了口氣,收回目光。
他二人這麼一說話,弄得陳家父女一頭霧水。
陳查理兩眼溜溜,陳杰妮弱弱開口:“你們是說那人犯過案子...那...可以報警嗎?”
李國寶哈哈一笑,看著這陳杰妮搖頭。
“難道...真要做這種生意?”陳杰妮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李一鳴可是給過她心理輔導又給她弄了一支防狼香水,而且那模樣,怎麼可能去搞走私那什麼雜誌。
李國寶趕緊擺手,他可不想帶來這種誤會:“不是一回事,但也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陳查理滿面沮喪:“我知道他好像要查人的,不過他也沒交待我怎麼做,現在人家找到我......我也沒辦法了。”
李國寶感同身受地嘆了口氣。
李一鳴會跟這些人做生意?
霍應東不可能相信這種事,李國寶當然更不可能,只是他想得更多,那就是李一鳴想在香江打擊流氓早有跡象。
因為陳查理說的這件事,發生在週六下午,那天晚上李一鳴就跟李國寶見了面,也沒有提及。
但現在,連李福兆都被莫名攤上了一個暗查流氓名單的任務。
這幾天的事情下來,李國寶自覺很懂得李一鳴的行事作風,這條線,無非就是他隨便丟出來的鉤子。
那天晚上回港島的路上,他還出手殺了兩個人,可沒見半點猶豫,所以說這是想著連根拔。
想到這裡,李國寶又開始頭大。
他李家在香江發展這麼多年,倒也不是怕這些社團,最黑暗的時期都過來了,香江這些大亨哪個不是擺平黑白兩道才能發的財,總之大家相安無事,一個佔了官面,一個佔了街頭。
中英談判前些年治安最好,社團被打壓得紛紛洗白,當時擠進不少行當有時還得看這些大亨們的臉色。
而且這些堂口老大隻要能活過六十,基本都開始惜命,怕的其實是那些新生代的爛仔......
李國寶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