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的霧氣,咕嚕冒泡的熱水。
伊樹倒吸一口涼氣,她哽住了,沒人的角落思念會被無限放大,這是真的。
一通電話解救了她,是劉會巧的。
“有你爸的訊息嗎?”她的第一句話,“我說你這死丫頭翅膀是越來越硬了,現在一通電話也不曉得打了,連你媽你爸的死活也不管。”
她的話,伊樹已經刀槍不入,她完全無所謂地說:“他洗刷了冤屈,天下這麼大,總有他的去處。”
“你什麼意思?意思是你可以不管父母了是嗎?”劉會巧音調逐漸變高。
“我真的很好奇,”伊樹關掉煤氣,沒有表情地問,“你很怕我不管你嗎?”
那邊兒噎了一噎,說:“你還頂上嘴了,你自己去問問,哪有過了這麼久不管爹媽的孩子。”
“你不是有一個女兒麼,而且,我三個月前給了你錢。媽,你生孩子就是為了老了有一個依靠,既然如此,那小時候怎麼不能好好善待我呢。”
我知道你為了撫養孩子的辛苦與勞累,也明白你沒受過教育的無知與無助。
可過去那麼多年,你哪怕有一絲絲,一瞬間是為了我的自尊心想過。
小時候考過最好的成績單,你沒有簽過字,叫我自己模仿大人筆跡寫。
偶爾想讓你帶我去一次遊樂園,你嫌我吵,揚手就是一耳光。
你知道你女兒的臉上被多少人扇過嗎。為什麼連你也要做傷害她的那一個人。
電話那邊兒的人沒有講話,隔了好半晌,劉會巧說:“我少你穿還是少你吃?我還把你委屈了,我不想說那麼多,你不管你爸爸我不說什麼,你要是連我也不管,那不行。”
伊樹聽完她把最害怕也最想攤牌的話講完,居然鬆了一口氣,起碼她終於不用愛她的名義謀取利益。
她沒多講,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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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樹像往常那般連續上了三天班,在最後一天察覺到了公司管理層的動盪。
她沉浸於新的專題欄目設計,沒那麼多時間管新聞臺的日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