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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燚像是魂魄抽離身體,他背靠座椅一動不動,忽然有什麼砸向伊樹的手背,她的大腦宕了兩秒。
瞬間爆發的情緒沒得到釋放,就被滾滾濃漿堵上洞穴。
伊樹反握許燚的手,拍了拍他的臉,不僅沒有動靜,還摸到額角的血跡。
她指尖澀得發抖,呼吸過度使心口鈍痛,伊樹顧不了那麼多,立即推開車門。
高架上的風特別大,她捋了捋被吹亂的長髮,全都攏到耳後。
目前看來,是因為他們才造成的交通堵塞,交警正在全力排查,他們早就候在外面,只是許燚壓根沒有注意。
交警還未開口問話,伊樹就先抓著他的衣袖,一字一句地請求道:“車裡有人暈倒了,能不能先去醫院。”
她講完發現很多攝像頭對著自己,有意偏頭躲閃,交警很快確認了情況,沒過幾分鐘救護車來了。
伊樹本能地跟著救護人員上車,但被限制了行動。
“跟車主什麼關係?配合我們做個簡短的筆錄,我們會送你去醫院。”交警問。
“前...”如果說是前任,他們的事情會被肆意渲染,到時候就不能好聚好散了,伊樹改口說,“同事。前同事。”
交警邊問邊做筆錄:“講一下經過,別說謊,都有監控。人命關天的事情容不得兒戲。還有,高架護欄的損失需要賠償,駕照沒收,具體懲罰等人醒了再說,這些你要告訴你同事,知道了嗎?”
伊樹點頭,心想今天的事故可以在晨間新聞播報了。
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被交警看破,他問:“還有事?”
“繁華地段堵成這樣,救護車也在,沒有記者?”她說。
交警也誠懇:“城東那邊有一起大型交通甩尾,造成的傷亡嚴重,記者去那邊了,這邊估計只是上報而已。”
違反交通的人很少會關心有沒有記者,他們最怕的是會不會被拘留,眼前的女人突然這麼問,他隱約感覺哪裡不對勁。
伊樹知道自己不能久待高架,她先斬後奏地溜進車裡,說著:“交警先生,先帶我去醫院吧,你可以在路上問我。”
車停在醫院大門,筆錄也做完了。
伊樹下車對著交警鞠了好幾個躬,然後跑向大樓,開車的小夥子納悶道:“蔣哥,我怎麼覺得他們不像同事呢。”
蔣明帆收了本子,望著伊樹的背影,他忽然說:“明天我再來醫院一趟。先回去,城東那邊還缺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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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傾瀉了半塊方地,就著這點光,伊樹坐在病床前想了許多許多事。
她垂了眼瞼,回想不久前的交通事故。
那時情況複雜,許燚又在氣頭上,方向盤是緊急打轉的,如果她沒有記錯,好像許燚有踩剎車。
伊樹知道他狠戾起來的樣子,可他手底下管著那麼大的公司,身上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家產,不至於賠上自個兒的性命。
耳邊的低吟打斷她的猜想,病床上的人翻了個身,許燚睡著的樣子是很溫柔的。
她忽然身子往前傾,輕輕替他捻好被子。伊樹的手背不小心摩擦到他的下巴,冰涼冷手。
其實記憶中的許燚很愛笑,他對人處事不掛心的,笑容更是常事。那時候的他跟閒散公子哥並無兩樣,卻比他們多幾分人情味。
他們距離很近,也許沉睡中的許燚感受到壓力,他嘴裡嘟囔了幾句話,伊樹聽不大清,他像撒嬌的孩子,捉玩具般地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令她心中一動。
伊樹愣住須臾,就勢加深手掌的姿勢,掌心的密度緊絲縫合,就像曾經的他們。
病房安靜如初,月光靜謐,而此刻只有許燚均勻的呼吸聲。
急促的視訊通話響起,伊樹受了一驚,她想縮回手按靜音,掌心卻被牢牢禁錮著,這已經不是睡著的人該有的力度。
電話掉到床沿,許燚不知道何時睜的眼,他嗓子沙啞低沉:“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趕緊死。怎麼,捨不得我死?”
伊樹的手心緊挨溫熱,她明白這是他們之間不該有的舉動,別過頭說:“許燚,把手鬆開。”
她的牴觸是發自內心的,許燚輕曬一聲,扯了嘴角,把手抓得更緊:“伊樹,你真當我寬宏大量?我許燚什麼時候是個好人,你撇下我,是不是覺得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好,但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從你扔下我的那刻起,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