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椿園,顧歡歌還有些沉浸在時沫告訴她的事中沒緩過勁來,直到權墨修將她打橫抱起,往樓上走去,她這才徹底回過神。
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顧歡歌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聲音悶悶的,“阿修……”
“嗯。”權墨修沉聲應著,用腳把房間門踢開,大步走進去。
時沫說的那些話,對她的衝擊有些大,將她對傅西庭的所有埋怨都沖刷了一大半。
權墨修將女孩放在床上,面無表情地幫她脫下外套放在一旁,“睡吧,什麼也別想。”
顧歡歌搖了搖頭,她這會兒根本睡不著。
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腰,顧歡歌輕聲道:“你陪我躺會兒吧。”
權墨修反手回擁住女孩,“嗯。”
躺在床上,顧歡歌主動縮到男人的懷裡,揉了揉眼睛道,“媽媽在世的時候,一直很疼我,即便我做錯了事,她也會輕聲細語地給我講道理,顧志誠那時候不愛回家……現在想來,我似乎知道他為什麼對媽媽那麼冷淡了。
在這段婚姻中,顧志誠將媽媽視為謀取利益的工具,而媽媽則把他當作擋箭牌,兩人各取所需。”
顧歡歌喃喃地說著,突然頓了頓話音,仰頭看著直盯著她的男人道,“阿修,如果詛咒是真的……”
權墨修伸手將連衣帽蓋在她的頭上,聲音淡漠地打斷她的話,“你會扔下我嗎?”
顧歡歌脫口而出,“當然不會。”
她怎麼可能會扔下他?
“無論詛咒是真是假,你都不會扔下我。”權墨修摟緊了懷中的女孩,“不是嗎?”
所以詛咒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嗯……”顧歡歌抿了抿唇,倏然笑了,“如果是真的,我們也還有幾年的時間可以在一起。”
“嗯。”權墨修揉了揉她的頭髮,稍低下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睡吧。”
顧歡歌的心裡是揣了不少的事,但或許是男人的聲音太有催眠力,不多時,顧歡歌便靠在權墨修的懷裡睡著了。
夢裡,顧歡歌輕輕地呢喃了一句,“阿修……你不會死的……不會的……”
權墨修垂下眸子,越發地抱緊了女孩,“嗯,我不會死的。”
有你在,我怎麼可能會捨得扔下你呢?
這晚,顧歡歌睡得並不踏實,夢中反反覆覆地出現很多人,前世和今生的回憶交替在她腦海裡出現,她一時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是夢境,哪一個是現實。
不知睡了多久,早上六點,她終於被噩夢驚醒,伸手往旁邊探去,直到被一雙溫熱的大手包裹住,她才徹底從夢中清醒過來。
泛著水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習慣翹起的唇角此時抿成了一條直線,緊緊地繃著,剛睡醒的小臉還帶著紅潤的光澤。
見女孩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權墨修的心臟處驀地一軟,“做噩夢了?”
顧歡歌並不說話,悉悉索索地挪身過來抱住他,小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嗯,做噩夢了,夢到你遇到了危險,我想救你,可是你卻趕我走。”
說著,女孩的聲音裡隱隱帶上了一絲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