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顧歡歌是傅西庭的第一個孩子,理應送回傅家,但時沫和傅司臻去看溫婉的時候,這個溫雅中透著倔強的女人難得地和早他們一步來的傅西庭發生了爭執。
時沫本無意偷聽人家講話,但傅司臻卻饒有興味地拉著她躲到一旁,興致盎然地聽起了牆角。
病房內。
傅西庭拖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邊,目光炙熱地緊盯著半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我有話跟你說。”
“看過孩子了嗎?”溫婉輕輕點頭,聲音溫軟悅耳。
傅西庭的背脊驀地一僵,故作平靜的面色也有了一絲裂縫,“看過了。”
溫婉柔柔一笑,“鼻子是不是特別像你?”
“……嗯。”
“爸媽給她取名叫歡歌,你也取一個吧。”
傅西庭的神色微怔,低下頭沉思了良久,才緩緩地開口道:“念憂。”
“傅念憂嗎?”溫婉輕笑了一聲,“很好聽。”
傅西庭十指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啞著聲音問道:“為什麼?”
溫婉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滯頓了一下,“很抱歉不能讓孩子隨你姓。”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傅西庭突然發怒地站起身,衝她大聲地吼道,“為什麼你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而我卻不能!”
溫婉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雖然早料到了他會情緒失控,但面對這個樣子的傅西庭,她也會覺得心累。
“我聽說,你不肯娶祁小姐。”溫婉儘量放輕聲音道。
傅西庭心中憋著怒氣,“我根本不愛她,為什麼要娶她?你也相信那個詛咒,對不對?那是假的!假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詛咒!”
“如果詛咒是假的,你為什麼這麼害怕呢?”溫婉平淡地反問。
傅西庭怔了一怔,“我怕……”
“你怕會害死我,對嗎?”溫婉突然伸出手去,想要撫摸男人英俊的臉,卻在半路頓住了,“詛咒不是應驗在你們本人身上,而是你們愛的那個人,對嗎?”
這句話猶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將傅西庭徹底壓垮在椅子上。
溫婉笑道,“西庭,當初五爺放我離開,你是默許的,對嗎?”
如果傅西庭沒有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又怎麼能在傅司臻的幫助下輕易逃出來呢?
“西庭,我們已經分手了。”溫婉柔聲道,“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你也有你自己必須完成的使命。”
“婉婉……”傅西庭目光失神地看著她,突然彎下身子,頹廢地靠在她身上,沙啞的聲音裡帶著令人心疼的乞求,“我愛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溫婉抬手摸了摸男人細短的頭髮,沒有回答好,也沒有回答不好。
而是突然問了一句,“念憂的身上是不是也揹負了這個詛咒?”
“如果可以,別讓我們的女兒將來也像我們這樣,無法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
“二哥去看你媽媽的時候,其實是想把你帶走的,但是耐不住你媽媽的再三請求,他偷偷改了你的年齡,又找族中的人給你改命,最後便再也沒出現在你媽媽的面前過。”時沫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