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歌對於寧甯看過來的視線視而不見，有楚言琛擋在她面前，她乾脆就躲在楚言琛的身後，拿出手機給何晚嵐回了條訊息。

順便還把她的手抽了回來。

手中突然少了那股溫熱的觸感，楚言琛的心中更是空了一大塊。

他眼中有些難以言喻的晦澀和悽楚，但轉瞬即逝，沒讓其他人看出他的情緒波動。

寧甯手下蓄了些力道，想要對顧歡歌出手，九兒看出了她的動機，迅速上前，先出手製服了寧甯。

九兒的身手在寧甯之上，不過幾個回合，寧甯就被九兒反手擒住了。

楚言琛暫時不想處置她，揮手讓九兒扔給了楚無楓。

寧甯從某種意義上算是楚無楓的人，楚言琛將人交給楚無楓處理也無可厚非。

現下，她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處理。

那就是顧歡歌的興師問罪。

楚言琛今天這一舉確實有投石問路，引蛇出洞的嫌疑。

他也是在回A市之前得知有人要對顧歡歌不利，這才將計就計地把顧歡歌約出來，順便揪出幕後主使。

雖然有些嚇到女孩了，但這個辦法也不是一點用也沒有。

未免再生事端，楚言琛讓顧歡歌上車談，九兒就坐在前面，但卻把中間的擋板升了起來。

顧歡歌其實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楚言琛信任九兒，她又何嘗沒對九兒付諸信任呢？

如果不相信九兒，她今天就不會輕易答應赴約。

“說吧，你要解釋什麼？”顧歡歌坐開了些，與楚言琛保持著一個人座位的距離。

“先道歉吧。”見顧歡歌對他如此防備，楚言琛的心中翻滾著苦澀的狂潮，只得揚起一抹看上去並不怎麼好看的笑意。

“抱歉嚇到你了。”楚言琛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髮，被顧歡歌避開了。

楚言琛的手就這麼僵硬在了半空，然後轉個道在自己的眉心按了按。

“這事是我考慮得不周到。”

雖然他早就預測過對方不會輕易要顧歡歌的性命，但在埋藏在暗處的殺手開出那一槍的時候，楚言琛還是感到了心慌。

他怕自己算計錯了，把顧歡歌的命給算計了進去。

楚言琛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但今天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並不是所有的計謀都在他的掌控當中。

稍有差池，這個計劃就將成為他此生最後悔的一個局。

“你早就知道火流的叛徒要殺我？”顧歡歌問。

楚言琛這次不再加以隱瞞，點頭承認道：“寧甯的身邊有我的眼線。”

如果不是眼線，楚言琛也不可能把顧歡歌的命拿出來賭。

“你說算計寧甯的是楚無楓，那算計我的人是誰？你？還是九兒？還是……”

楚言琛：“是我。”

“我知道你是出於保護我才設下今天這個局，但如果你算計錯了一步，今天我們就都要喪命於此，你知道嗎？”

顧歡歌惱得並不是楚言琛算計她，而是他又騙了她。

羊來了的故事用一次就算了，三番兩次的用，是真把她當傻子耍嗎？

“不會的。”楚言琛雙手抵在膝蓋上，撐著額頭，“如果沒有萬應之策，我不會輕易拿你的命出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