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門主。” 無了從一個拐角裡走出來,正好堵住了想要離開的李相夷。 “你今日來,當真就只是為了看他一眼?” 少年回過頭,手中的刎頸纏回了腰間,“自然不是。” “那讓老衲猜猜看,你此來,恐怕不是為了緬懷故人的,而是想來複仇。我說的對吧。” 禪房裡,無了那些話本就是特意說給李相夷聽的。 這小子身無菩提樹,他是真的擔心他一時衝動,一劍把人給殺了,血染他這禪房。 “和尚,你愈發嘮叨了。” 李相夷望著腳下的積雪,心想,再有一日就過年了。 他要回去找上一罈好酒,熱熱鬧鬧地跟四顧門裡的人一起過年。 誠然,他在昨夜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如此悲慘的遭遇後,緊接著又收到那封密信,當時心裡是想殺了雲彼丘的。 可今日看見這裡的一切,聽到雲彼丘的懺悔,他突然覺得,好像再殺一人,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既然有人替他選擇原諒,那他便選擇遺忘。 前世怎麼了。 他李相夷從來不是被那些虛幻所影響的人。 他握緊了手中的刎頸,瀟灑出門時,聲音帶著釋然。 “和尚,改日再來找你。替我照顧好他。” 李相夷,變了。 不再那麼的冷情冷性,他有人情味了。 無了笑了笑,像現在這樣,很好。 李相夷出了普度寺的門,打算直接回四顧門看看。 他才一進大門,就看到門內慌慌張張奔走的身影,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隨手拽住一個門眾,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門主,喬姑娘被妖女擄走了。” “你說什麼?阿娩他怎麼了。” “喬姑娘中了冰中蟬,被魚龍牛馬幫的人給劫走了,他們在南面的亭子裡留了字條。” 李相夷一把拽住那人的衣領,“帶我過去。” “李門主,若你想要喬姑娘無恙,就自身一人前來北荒。記住,是一個人。否則,我可不敢保證喬大美女能否活著回去。” 涼亭裡,李相夷飛速看完了字條的內容。 英俊的臉上烏雲密佈。 “角麗譙。” 他緊緊握住拳頭,掌風掀過,直接將手裡的信撕了個粉碎。 “你叫什麼名字。” “門主,我叫武陽。” “你拿著此物,素去金鴛盟找李蓮花和笛飛聲,告訴他們,阿娩被角麗譙劫走了。” 武陽接過來一看,發現李相夷竟然把四顧門主令遞給他了,有些沉甸甸地燙手。 “那門主你呢。” “我去會一會她。” “可是門主。”武陽有些擔憂道,“那妖女詭計多端,要不然您還是等大家回來了一起商議吧。” “等不了了,阿娩在她手上,你放心,角麗譙,她能奈我何。” 紅衣少年眼底盡是凜冽的殺意,角麗譙,敢動他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 “你是說,角麗譙劫走了喬姑娘?” 金鴛盟裡,李蓮花一早不見了李相夷的身影,還以為對方是想不開,找個地方躲起來喝酒了,卻沒想到,四顧門裡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門主讓我來找你們,他自己先去救人了。” “他一個人去了?” 李蓮花站起來,手緊緊地捏著衣角。 “蓮花,別擔心,以李相夷的武功,角麗譙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的。” 方多病連忙安慰道。 “他是武功好,而年輕氣盛,角麗譙的手段,他未必應付得來。” 李蓮花再也坐不住了,看向笛飛聲道:“阿飛,你幫我準備一匹快馬,我要去找李相夷。” “你別急,本尊送你一起去。角麗譙雖然已被我除名,但總歸是我金鴛盟對不住你們。” “無顏。” “尊上。” “速去找兩匹快馬,另外,讓我們的暗哨去打探一下角麗譙的老巢在哪裡。” “是。” 急則生亂。 李蓮花來不及細想這裡面可能有什麼陰謀,騎著馬便朝著北荒的方向去了。 那裡,是武陽告訴他的,角麗譙會見李相夷的地方。 笛飛聲皺了下眉,問武陽道:“你是說,角麗譙在涼亭裡留下了字條。” “對。” “角麗譙既然只想要李相夷一個人前往,為什麼要故意把字條留在如此明顯的地方。” “老笛,這其中會不會有詐。蓮花他,一遇到喬姑娘的事情,便容易失去理智。” 方多病焦急道。 “你跟本尊一起走,我們去追李蓮花。” 北荒峽谷裡。 李相夷一騎絕塵,來到了山谷間。 角麗譙站在對面的山頭上,手裡抓著一個昏迷的女子,正是喬婉娩。 “角麗譙,放開她。” 李相夷在山崖前勒馬,看著對面的紅衣女子,聲音冷冷道。 “李門主,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可是等得很苦啊。” 角麗譙笑了笑,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麼風情萬種,“你知道嗎,其實南胤人已經找到了他們真正的少主,而那個少主不是你,他是李蓮花。” “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聽你講話的麼。” “自然不是。李門主,你還不明白嗎,我之所以會綁架喬婉娩,背後授意的人,也是李蓮花啊。” 角麗譙看著對面滿是殺氣的男子,巧笑嫣然道:“李蓮花才是真正的少主。如今,我已